长歌从未想过些,一问之下,不禁愣忡,喃喃道:“怎么,扯到这上头……”
沈墨山正色问:“宠爱,敬疼,是因着喜欢,将当成世上最宝贵之物,轻贱自己,便是轻贱,自然要问,到底置于何地?”
长歌大愧,垂头握住沈墨山的手。
“乖,”沈墨山放柔了语调,将他揽入怀中,细声劝慰道:“我晓得这些苦自来无人与你分担,你会胡思乱想,也是正常。只是你现如今有我,想这些,便也要将我考虑进去,明白了么?”
长歌将脸埋入他怀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门扉上轻轻咳嗽声,长歌忙离开沈墨山的怀抱坐好,却听进宝有些尴尬地道:“主子,这家的老太太想过来跟您唠嗑。”
“哦?”沈墨山笑着站起来道:“请。”
进宝应了一声,从外头引进来一个穿着新衣裳,白发梳得一丝不乱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扶着一个小女孩,那老太太朝沈墨山福了一福道:“老身见过大官人。”
“老夫人客气了,”沈墨山笑如洪钟,道:“在下冒然叨扰府上,该我过去拜谢才是,怎的反倒惊动了您老人家。快请坐。”
那老太太矍铄硬朗,落落大方,笑道:“大官人莫要嫌弃我们这乡下地方,东西鄙陋,便是给老身大的面子了。”
沈墨山亲自离座请了老太太入座,命人撤去残席,重新上茶,捧了放在老人家跟前道:“老夫人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
老太太端起来吹吹,喝了一大口,笑道:“不怕您笑话,老身喝着却觉不若自家采的野茶解渴。”
沈墨山哈哈大笑,道:“正是,这茶本就只为解渴,老夫人此言甚合我意。”
老太太笑道:“大官人也甭称老身夫人二字,老身年轻时虽也认过两个字,可到底这辈子都在地里干活,是风吹日晒的泥人,当不起夫人这个称呼。”
沈墨山笑了笑,道:“老人家也是有福之人,您瞧这儿孙满堂,主人持家有道,儿孙对您又孝顺,都说老来福老来福,您这福气可不比城里头正儿八经的夫人差。”
老人家乐得笑开了脸,摸着自己小孙女的头说:“哪有什么福气?老身活了七十几年,不过是时时吃斋念佛,多做好事,给自己积阴德罢了。”
沈墨山不动声色地问:“哦?莫非这还有什么讲究?”
老人家眼睛一亮,道:“当然有,您是不知道,旁的不说,就说我们村,好心才有好报,做了坏事的,这一笔一笔,天上神明都看着呢,迟早都有报应。”
沈墨山笑了笑,道:“我才从镇上来,歇息的客栈里头有个小二是这村子里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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