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帅,有三名士兵赶至此处,声称有机密军务须禀明副帅!”
那三人此刻被守夜的士兵持长枪,拦在军阵外,正盘问:“都是哪个营的,叫什么?腰牌何在?”
“……常刃?!”
阔步而来的常阔一眼认出了站在最前面的人,甚是意外。
“大将军!”常刃心神一松,连忙行礼。
另一人也跟着行礼。
常阔看去:“常矛!”
说着看向第三人,眼神一震:“宁……”
紧跟而来的副将闻声一怔——您?副帅怎还用上敬称了呢?
“此乃我帐下亲兵!”常阔面色一阵变幻,立时对三人道:“都随我来!”
三人赶忙跟上。
“你们两个,守着!”到一旁无人处,常阔交待常刃二人,拉过那扮作小兵的闺女,让她站在自己跟前。
“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混入了军中?你可知这有多危险!”
“阿爹,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常岁宁拉着他又走远了几步,低声道:“正事要紧。”
常阔:“?”
常岁宁:“我知道您在此处见到我,实在突然。但您身经百战,什么风浪没见过?”
常阔:“……”
这种风浪他还真没见过!
试问谁会在行军途中突然见到自己远在京师的闺女!
常岁宁的吹捧式安抚无效,常阔受到的冲击实在很大:“先回答阿爹的问题,不许东拉西扯,这就是天大的正事!”
常岁宁:“此事说来话长……”
“阿爹有时间!”常阔一指正在睡觉休整的士兵:“还没到动身的时辰!”
通常这种时候,常岁宁会选择一位代言人。
于是转头喊:“刃叔!”
刚喝罢水的常刃收起水壶,立刻走上前来。
马不停蹄追到此处的常岁宁便坐到一旁喝水啃饼歇息,积蓄体力。
常刃从常岁安被冤入狱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明谨狗头落地。
常阔心中泛起名为后怕的寒意。
此事他自然不可能至今不知,在此案落定后,女帝曾特意令人来过寿州见他,但在来人的叙述中,他儿子只是被那昌氏与明谨母子二人“欲图污蔑未成”,而圣人很快便将公道还给了他儿子,处死了明谨。
现下听了才知,他那傻儿子差点就送了命!
且这公道,是他闺女也是近乎拿命搏回来的!
再看向坐在一截树桩上啃饼的女儿,常阔的怒意与愧疚达到了顶峰:“……阿爹在外,竟全然不知你们在京中受了此等欺负!”
常岁宁停下了吃饼:“阿爹不知,是因有人不想让阿爹知晓,此事错不在阿爹。”
常阔又岂会想不透这其中猫腻,那位圣人此前分明已存下了牺牲他儿子,牺牲整个常家的准备。
常阔心绪翻涌难止,他自荐前来讨伐徐正业之举,却险些让他失去了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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