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看着一楼的江皓和李钰相拥离去的样子,又瞧了眼搁在茶桌上的红色请柬,心里头不免有些唏嘘,生生强压住心头对李钰曾有些翻腾的情愫。李钰紧紧挽着江皓的手臂,走在冬日里的茶滘街,行人匆匆,街道上张灯结彩般热闹。“卖对联,写春联啦喂!”qqxsnew“瓜子,红瓜咸瓜生瓜子,两蚊三斤,两蚊三斤……”“埋来睇埋来试,冰糖瓜条,糖莲子,莲藕,糖丸乜都有!”热闹的街道,穿梭的人群,高挂的红色对联和各色年货,年关气氛炙热又滚烫。一阵风吹过,寒骨料峭,江皓替李钰拢了拢前面的外套,又搂了搂他自己的衣衫,风中凌乱的发丝划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糖炒栗子和盐焗瓜子的味道。这个年,似乎注定过得不太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换了新类型的乡村客车,一路颠簸晃到了小北村。“别漏了给爸妈带的补品,还有那袋哮喘药。”李钰提着手上的行李,一边回头嘱咐江皓提行李架上的物品。两人一前一后,双脚踏在小北村的土地时,那归宿感扑面而来。提着东西紧赶慢赶就到了家门口,泥砖屋大门敞开着,屋里传来像擂糍粑的撞击声,他俩轻手轻脚进了屋,迎面就看见素姨跟他妈妈围着两个桶,他爸拿着一根又粗又深棕色的原木棍子,棍子杵在一个大石头做的半圆里,一下一下不停地捶打着半圆里的白色糯米团。软糯鲜香的糯米粘稠且香气四溢,一阵阵的烟雾缭绕升腾,糯米被反复捶打,不停聚集成一团,雪白的糯米团子越来越光滑,形成了看不见糯米粒的糯米面团。木锤一下一下,椭圆的木锤头还沾满了糯米,捶打的人却不厌其烦,反复且用力,有时还用巧劲扭转一下角度,以求均匀受力。兴许是木锤声音太大,他们三个也没留意到江皓和李钰。只是素姨正好转身歇了一下,看到他们还转了身,想想不对劲,转过身来忽然就大喊:“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素姨,爸,妈,我们回来了。”江皓和李钰轻轻笑着,然后把礼物都搁在桌上,江皓便卷起衣袖,走过去把他爸的木锤接了过来。“哎呀,你们长途劳顿,别费力气,赶紧歇着去。”江皓母亲看到江皓和李钰都明显消瘦了许多,尤其江皓又似乎变成以前那个面黄肌瘦的样,心里心疼极了。“妈,我可想锺白糍了,很久没有玩过了。我们不累。”江皓一个用力,糯米又继续滚动起来。“李钰,别理他,这孩子就是折腾,过来坐,让我好好看看你。”素姨和江皓妈妈拉着李钰坐在饭桌旁,推心置腹的说着悄悄话。三个男人便围着半圆的石桩不停捶打着糯米。一下一下,声声不息。快要到年二十八了,左邻右舍也开始洗邋遢,洗掉一年的脏污。除旧迎新,年后江皓也要跟李钰成婚了,这个新年,注定别样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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