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起身洗漱,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出门上马就往黑木崖赶,到了地方已然是星斗满天。
他可没有本事像东方不败那样直接飞身上崖,只得向关卡处的看守出示黑木令,让他们用绞索缆筐把自己送上去。
黑木崖甚高,要分三次才能到达崖顶,沿途的看守见了他的黑木令个个神色古怪,遮遮掩掩地对他上下打量。
林绛轩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心想你们验看令牌的真伪就好了,使劲看我干什么,难道连我也要一起辨一辨真伪?
一路除了收到些诡异眼光外,就畅通无阻,钻过了成德殿后面的地道,转了几个弯,到了那个花团锦簇,小桥流水的花园之中,迎面只见杨总管身后带着两个手捧餐盒的侍者正走出来。
二人照面都微微一愣,林绛轩先反应过来,点头招呼,“杨总管。”
杨莲亭看着他,瞪瞪眼睛,从鼻孔中哼了一声,眼睛一翻,也不答话,昂首走了过去。
林绛轩不去和他一般见识,自行进屋去找东方不败,暗道东方这是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貌似威武,实则小气的家伙,上次那误会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这杨总管见了他怎么还一副见了大仇人的样子。
他却不知道,在杨莲亭心里,上次的误会非但没有澄清,反而是被坐实了。如今见到了林绛轩能够忍住没有喊打喊杀,实在是因为最近东方不败收回了杨莲亭手中的不少权利,他有些蔫了的缘故。
进了东方不败那间同样花团锦簇,又十分精雅的小舍,只见东方不败正坐在桌前看卷宗。大概是老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了,所以并不惊讶,抬头道,“你回来了。”
“今早刚回来,骑了好多天的马,真够累的。”自己找个椅子坐下,却见椅上铺了厚厚的绣花锦垫。
上次来还不见东方不败的房中有这个东西呢,略一转念笑道,“东方兄,你学了我那里的布置。”
东方不败看他一眼,“那又怎样。”
林绛轩笑,“东方教主能看上,在下荣幸之至,不过你这个也太花哨了一点吧,其实不光是这个垫子,你这屋中的布置都有些略嫌…这个花团锦簇,上次我就想说来着。”
东方不败不以为意,“这些都是莲弟替我准备的,难得他一番心意,我用着就是了,反正这里也不会有外人来,花哨点没什么大关系。”
“哦,”林绛轩受教,心道原来不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是杨总管的有问题才对。
东方不败说是一代枭雄,外人提起他来多认为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其实他对自己人脾气甚好,这杨总管给他布置了这么一间好似富贵人家贵妇用的房间,他竟然也能忍住不多吭声。
“唉,东方,我这么晚来打扰,一是因为许久未见,有些想念;二是来认错的?”
“认什么错?”
“我在恒山用了你给我的那块黑木令,骗你属下的贾布和上官云两位长老,说是东方教主有令,让他们撤了围攻令狐冲和少林,武当两派掌门的毒箭。真对不住啊,那个时候形势危急,我们站在悬空寺的天桥之上,要是被十几道毒水喷了过来,不死也得严重灼伤,迫不得已,只好…”
东方不败摆摆手,“我给你那个东西就是护身用的,这有什么好来认错。贾布和上官云二人是近几年才提拔上来的长老,武功尚可,行事就莽撞粗糙得很了,你帮我拦住他们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林绛轩没想到自己不但无过,还有了功劳,奇道,“好事?”
“不错,少林,武当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又都是出家修行之人,平时和我教起不了什么大冲突,无故去伤了他们两派的掌门,结下偌大的仇怨,只怕要引起天下武人的公愤了,不光少林武当要来寻仇,打抱不平的估计也不会在少数,教中这两年的实力大不如前,实在犯不上去惹这个麻烦。”
他能这么说林绛轩就放心了,“那就好。”
再说一会儿话就觉得东方不败好像是不如以前悠闲了,开口闭口的都是教中怎样,操心了许多,莫不是因为他上次说起的任我行被救一事?
试探问道,“东方兄,你上次说起任大小姐的父亲,他近来有消息么?”
“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个已经潜进了平定州,正在卖力四处游说旧部归顺于他,山西那边也有飞鸽传书过来,任大小姐和令狐冲也已经离开了恒山,现在应该在来平定州的路上。”
没想到这么快局势就已经如此紧迫了,东方不败只怕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林绛轩不便多打扰,再待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心中很是为难,看任大小姐的那个气势,就知道她爹任我行绝不是个简单人物了,再加上令狐冲和那什么向问天从旁相助,他们来和东方不败争斗,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