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甩开东方不败,“不劳东方教主派人送我,我自己也会走,是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自量力结交教主大人,以后在下是万万不敢再招惹东方教主这般大人物的了。”
握紧手中的长剑,辨明方向,往那条下黑木崖的小路快步走去,气得牙疼,暗道都把我害成了这样,这会儿跑来施舍这个人情算什么,把我当什么人了!不用你我自己也闯得下去,今后一刀两断,你就自己陪着你那俗不可耐的杨总管过吧!
走了没几步,忽然腰间一轻,不由自主地被人带着往山崖下飞身而行,看着两侧倏忽而过的悬崖,很有点头晕,怒道,“你干什么!”
东方不败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自己下不去的,我送你回去吧。”
挣了几下,根本不是对手,也不知被扣住了哪里,一动都不能动,林绛轩干脆放弃,心想是你那个杨总管吃饱了饭没事干,瞎猜乱想,硬把我抓来的,现在你送我一趟也是应该,放松下来,不再使力气,任他带着自己一路回了平定州城外的小篱笆院子里。
开始时还万分惊佩,世上竟有人能练就这样高的轻功!后来就慢慢麻木,东方不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自然有过人之处,自己这大号傻瓜就别在这里又大惊小怪的了。
这是第二次了,他对人真心以待,却换回了无比的失望,他的真心诚意在对方看来,根本就不值什么,还不及他们心中重要的那人一个笑脸,这简直比直接反目成仇还伤人。
他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被独自抛在这无亲无友的地方,除了深深的疲惫就是刻骨的寂寞,于是就看上了令狐冲,自愿贴上去倾尽所有地对人家好。
后来林绛轩自己也想过,他能忽然喜欢上令狐冲,除了很怀疑林平之这身体本来就有些同性恋倾向外,令狐冲的慷慨重义,舍己为人,大概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让那时候的他觉得很是可靠安全,试想对一个不认识的小尼姑都能舍身相救的人,自然不会无故来算计他。
对令狐冲好是他自己愿意的,人家没有义务一定要回应,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意就好。不过话虽如此说,可是付出了那么多,对方始终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心里终究不会好受。
躲到这里后遇到了方胜,还在庆幸,情场虽然失意,总算还有个朋友来慰籍一下,可惜这朋友的做为更加的让人失望,怪不得古人要慨叹‘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
实在有些心灰意懒,不想多说什么了。
默默无语地去厨下烧水,彻底洗了个澡,换身衣服,用块干布慢吞吞吸干了头发上的水,准备回房睡一觉,至于到底要不要赶快搬家这个伤脑筋的问题……,也别太难为自己了,等睡醒了再说吧,这些天可是累得狠了。
回房一看,东方不败竟然还没走,霸占着他的书桌在看书,抿抿唇,刚刚才见识了东方教主的超凡武功,他是绝对没有本事把人赶出去的,只得来个冷处理,就当没看见,随他去,只要别霸占着自己的床就行了。
一头扑在床上,伸伸腰,真舒服啊,好多天都没能好好睡觉了。
身旁微微一动,有人坐到了床边,轻拍他的肩头,“把上衣脱下来。”
林绛轩愕然回头,“要干什么?”
“我看你走路姿势有点不对,应该是肩头有伤,给你涂点药。”
林绛轩懒得啰嗦,利落脱下衣服,愿意涂药就涂吧,教主大人不给帮忙自己还真够不着。
他肩头和背上有几处鞭伤,是被五丰打的,虽然每次五丰甩鞭子过来时,林绛轩都会顺势使巧劲躲一躲,不过也难免挨着几下。
东方不败的伤药自然是极好的,伤处涂上后就感觉一阵清凉,麻酥酥的舒服,暗暗放心,他在这地方就怕有伤口处理不好会感染,忽然想起小腿上还有一处伤口,是前两日搬重东西时,在青石台阶上磕的。
翻过身坐起来,卷起裤脚,“这里还有一处。”
东方不败手里拿了个小巧精致的瓷罐,看看他腿上的伤,又挑出一点伤药来涂上。涂过之后在伤口周围轻轻按了按道,“不要紧,没有肿,过两天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