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帮林绛轩在小腿上的伤处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又再仔细检查一下,告诉他放心,这种小伤口,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顿了一下忽然微笑道,“你这也太漂亮了点吧。”
林绛轩正在想着他这伤药不知是什么做的,涂上的感觉也恁好了点,听闻此言,微微一愣,顺着东方不败的眼光看过去,只见自己一条小腿白皙晶莹,腿骨笔直修长,足踝精致圆润,赤脚踩在农家土织,带点浅黄的白色床褥上,颜色竟是差不多,形状纤细优美,他又刚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一丝水润,称得上冰肌玉骨,养眼美足。
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唉,生在我身上可惜了。”
东方不败站起身来,“你歇歇吧,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想了一下又道,“你放心住在这里好了,不会有人再来找你麻烦的。”
“你等等,”林绛轩拦住他,正色道,“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什么?”
“东方教主,你的伤药不错,在下这里先多谢了!不过咱们一码归一码,你帮我涂药我谢你,但是你的人无缘无故地把我抓去那么多天,喊打喊杀的,这个事情要怎么算?我要是不认识你,咱们两个没有交情,那我自认倒霉,这世上弱肉强食的事情多了,也不差我这一桩,可是我自认为和方兄你还算是不错的朋友,你这么个做法可不是交友之道!”
“交友之道?”
“不错,我本不想再多说什么,说实话,你这样的做为兄弟我很有些看不起,既是这样也就不值得我再在你身上费什么劲,我打算今天过后就离开这里的,惹不起总躲得起。不过,不过仔细想想,人海茫茫,和谁相识相交一场都是不易,走前还是把话说清楚好些。”
东方不败的眉毛慢慢竖了起来,“你敢这样和本座说话!”
林绛轩心里紧张,东方不败神功盖世,要杀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被人稍微给点好脸色就不吭声了,第二天再悄悄溜走,也未免太过窝囊,想着就心里憋屈得慌,几句指责的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心里虽害怕,气势还是要拿出来的,直视着东方不败的目光道,“我不是你日月教的属下,没必要对教主大人卑躬屈膝,我好好地隐居在这里过我的日子,也没去招谁惹谁,是方兄你先找上门来,我才识得你的。来往数月在下自问没什么对不住方兄的地方,你却把我扔给你的情人做解闷出气之用,你若还当我是朋友,那就痛痛快快地让你那杨总管来给我赔礼认错,我看在他是你‘家眷’的份上,不和他多计较;否则的话,我今后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这个人,教主你也别再费心思施这些小恩小惠了。”
东方不败脸上的拢起寒意,“小恩小惠?你隐居糊涂了!这天下能指使我东方不败做事,要我亲手照顾的有几个?”
“我什么时候指使你做事了?”
“你那一班小童儿的《弟子规》是谁教的?还敢挑三拣四,嫌本座教得不好,别的人来黑木崖跪上几天几夜,磕上几千个响头也别想本座教他。”
林绛轩摸摸鼻子,“嘿,那你就矜贵啦!好了不起么。”
他不惯和人争吵的,翻身躺倒,“我还是那么一说,你愿意就让杨总管来赔罪;不愿意,我也强迫不了你,咱们一拍两散,我另找地方隐居就是。”
躺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侧头一看,东方不败还在瞪着他,神情有些气恼,一张脸倒是难得的生动起来,“莲弟,莲弟他被我宠坏了,换一样吧,要不然本座派人帮你去杀了青城派的余沧海如何?”
“杀余沧海?”林绛轩身不由主,又坐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余沧海?”
“你熟识华山派令狐冲,还姓林,最近华山派丢了一个叫林平之的小弟子,华山掌门岳不群还四处找了很久,江湖上纷纷传闻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千方百计拐带了林家的儿子,想要染指‘辟邪剑谱’,可惜还未得手就被人识穿溜走,空担了个坏名声,徒惹笑柄。”
“原来这样,”林绛轩明白过来,东方不败身为日月教的教主,自然很容易查知这些事情,摇头道,“不必,林镇南……我爹娘肯定还是希望他们的儿子亲手为他们报仇的,我练好了武功自己会去找余沧海算账,不劳教主费心了。”
东方不败大皱眉头,早就知道林绛轩与众不同,什么都敢想,却原来胆子也这么大,知道自己是东方不败还事事较劲,“你……都说莲弟他被我宠坏了,未必肯来,你换一样其它的不成么?”
林绛轩底气渐足,心情稍好一点,看看他,“方兄,你好好一个教主怎么惧内啊?要我看,杨总管其实很怕你的,你去和他说,他自然要答应。”
东方不败对着林绛轩时一直脾气挺好,被这么调侃了也不生气,反而坐了下来,“你怎么看出来他很怕我?”
“杨总管刚抓我回去的时候,并不敢立时就动我,先要看看你的反应,你不吭声他才敢来杀我,那不是怕你是什么?”
东方不败垂首苦笑,思索一会才道,“我并不想他来怕我的。……你再换个要求吧,除了这一件,这世上我东方不败做不到的事情只怕还不多。”
林绛轩没脾气了,“哼,这一件你也做得到,怎么这么护短……让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