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竹低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茶杯,想了想,轻笑道:“君子谈不上,小人互利不是不行。”
许南烛不易察觉地撇头,角度十分轻微,但青衣少年知道这表示他在询问,于是笑着回答道:“我来自凌云阁。”
在江湖上但凡有耳朵的人无人不知凌云阁的名号,对于堂庙而言,它是一个神秘机构,所有人都不知道它究竟由何人打理,也不知道谁是其中的成员,只知道凌云阁一旦出手,那即便是心中有冤也无处可辩。
于江湖而言,凌云阁是为皇家效命的特务机关,可许南烛到是知道一些,这凌云阁起源于鲁国第一代君主伯禽,其总部位于幽州某深山中,其道险峻复杂,人多畏途,更有高人在极深处布置了峡谷迷阵,寻常人等无法破阵,居说凌云阁便是根据阵后天坑依势而建,犹如龙潜深渊,罕有外人所知,至于其中的真实性,许南烛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见到过。
依旧保持那个角度,见他拧眉似有提防,只是笑着摇摇头,“我虽来自凌云阁但也只是外网人员,平日里接一些暗杀来赚取钱财而已,所以我不算君子更谈不上与你君子相交,坦白而言你现在的人头可值一百两银子,可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外网杀手组织负责提供目标信息,供杀手参考,而地点不定需要有暗人接头,就算被发现也只是冰山一角根本查不到正主身上,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许南烛明白自己应是上了榜,一颗头颅仅值一百两银子,少的可怜,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继而道:“说来听听。”
穆玄竹笑笑不语,只是侧头看了眼门外似乎在等待着。
许南烛拧眉,心碎了,心想你怎么就是一个男人呢?
门外响起了马蹄声,定州从四品荡寇将军霍元翻身下马跨过门槛走到许南烛身前,将一块通关令牌放在桌角,冷笑道:“陛下有旨,让你赴京一趟。”
望着桌面上的通关令牌,无奈的叹息,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好事?细细想来倒也明白为什么定州本应宵禁却在进城时大敞城门,内廷那位想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比起直接杀掉,倒不如玩弄于鼓掌之间来的有趣,这就好比猫抓到老鼠总要玩弄到它精疲力尽才肯吃掉,而现在许南烛就是老鼠,内廷那位便是猫。
霍元阴冷瞥了一眼许南烛,冷哼一声出门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穆玄竹见到桌上的令牌,依旧面露笑意,“你很幸运。”
许南烛拿起令牌哑然看向他,皱眉沉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
后者摆手打断,清冷道:“带我入宫换你的命,你应该知道若我活着暗杀你的任务就没有结束,更不会再派杀手,若你不愿那我只能含泪拿下这一百两银子,然后夺过令牌另寻它法,我这个人不喜欢逼迫,无论你选择哪条路,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无非是麻烦或简单一些。”
许南烛面露苦色,抬眼看了眼前俊美少年,“我有选择嘛?”
穆玄竹呵呵一笑,又恢复了笑脸,“明智之举,不过在出发前还有些事情要办,三日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