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才刚开始,张斐就是一泼凉水从头淋到脚。
如果王安石都不配坐在这上面高谈阔论,那.那他们也不配,因为他们也不是那种专业人员,技术人员,也没有发表过治水文章。
也就是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而如程颐等一些官员,则是觉得这检察院这是公正无私,因为他们知道,真正夹带私货是韩琦,是王安石,他们想掀起东流、北流之争,但人家检察院根本就不买账,这不就是大公无私吗?
这也使得孟乾生、裴文等官员,觉得无比诧异,满脸问号。
他们原本以为检察院是故意要在听证会上面挑起此事,然后引导政策,这也是张斐惯用的手段,可不曾想,检察院完全没有这意思。
王安石头回被人嫌弃不专业,而且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胸都快要气炸了,愤然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气鼓鼓地等着张斐。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
张斐对此也只能尴尬一笑,毕竟他都不修边幅,伱还能指望什么,朝着王巩点点头。
王巩忐忑不安地站起身来,传上一个名叫东升的人。
听到此名,大家都是面面相觑。
谁呀?
似乎没有一个人认识。
所有的目光都望着证人出席的甬道,他们也想见识一下,能够将王安石给比下去的人物,又是何方神圣。
过得一会儿,只见一个四十左右,贼眉鼠眼,四肢粗大,满面风霜,身着短褐的中年汉子走了上来。
这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啊!
什么鬼?
就是看气质也不像似什么隐士高人啊!
张斐伸手示意,“东二叔请坐。”
“多多谢。”
东升哆嗦着嘴唇,含糊回了一声,那对鼠目又是左右看了看,小声嘀咕道:“咋咋这么多大官人在。”
张斐又是温和地笑道:“请坐。”
“哦。”
东升是直挺挺地坐下,仿佛是受到魔法指令,而非是自己的行为。
张斐安抚道:“东二叔莫要紧张,我们今日请你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河北地区的水情。”
“俺俺知道,那官人与俺说过。”东升直点头道。
张斐问道:“你能否先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又是干什么的?”
东升哦了一声:“俺是澶州人,是转运司的一名巡河卒。”
巡河卒?
王安石差点没有气晕过去,你让我下去坐着,就是要请这巡河卒上来。
你这摆明就是故意羞辱我啊!
真是岂有此理!
司马光他们也都一头雾水,什么情况,直接从宰相降到巡河卒!
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得不承认,这听证会的含金量骤降啊!
整个听证会的氛围,确实也因东升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张斐却不管他们,问道:“你能否具体说说这巡河卒的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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