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溜得贫快,小贩追之不及,不由气恼,方才他察言观色,分明是见那胖子掏不出钱来付账,哪还不以为自家是遭了耍弄。
只见他忿忿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大骂道:“我呸!你他娘的没钱学人家装什么大。逼,什么玩意儿……”
主街旁处的一条巷子里,兰斯洛特正自蹲身一处水井边儿上。
方才,他趁着那胖子分神他顾之际,探手自其人腰间轻抚而过,摸清了那收藏有物之处,当即便以指尖一枚指甲盖大小、磨利锋锐的薄铁片割破了乃处衣衫,自里掉出了一个钱袋子来。
兰斯洛特眼明手快,顿时便将那个钱袋子擒在了手里,之后,他把手腕一翻,钱袋子已然不见。
从始至终,亦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随后,他没有半点犹豫迟疑,扭头就走,趁着那胖子尚未有察觉之前隐去了自家的形迹。
只见得兰斯洛特正以两指捏着钱袋一角,满脸的嫌弃模样,这缝制钱袋子的布料做工皆是不差,当为上等,可糟糕的是上头尽是油污,宛若抹布,再一想那胖子脏兮兮的大手就这么抓取掏摸,兰大老爷心下里不由感到恶心。
他将袋中的钱币倾倒出来,有那银铜数十,金币八.九,上头亦是油光锃亮,触之有滑腻之感,想是先前为那胖子抓摸之故。
倾尽钱币之后,兰斯洛特随手便将那袋子给丢弃于一旁,再而取来一桶清水,便就在那儿淘洗起那些个钱来。
待得淘洗了几遍后,虽然油性难去,摸来尚有些许滑溜,但水洗也只能如此了,只见他撕下来头巾一角,将其擦干抹尽,倒也将其等面上的腻滑拭去了。
于是乎兰斯洛特把那钱财包好,随手便揣入了怀中,而后起身走出了巷子,回到了主干道上,心想这钱也有了,现下里便该去寻上个落脚之地歇息歇息,养足了精神头,今晚却是还有那活儿要干。
行不多久,兰斯洛特进了一家酒馆内,这家店所在乃是一幢骑街楼,规模不小,原本似此类建筑本是多建于狭小巷道之中,然而此间主人却能于寸土寸金的主大街上构筑架设,当是家资不菲,且能耐不小。
骑楼的上头几层作为旅舍客房出租,以供他人落脚住宿,底层的这一头做的是酒吧的营生,而旅店正式的门面实则是在街对面的另一边,门口挂有招牌,只不过兰斯洛特望了一眼水泄不通的长街,便也懒得再穿街过去对面,反正也是同一家人经营,由这边过去也没什么两样。
兰斯洛特推门而入,甫一进内,嘈杂喧闹之声抢耳而入,酒精味、烟味、呕吐物的酸腐味充斥鼻间,气味难闻。
只见得内中鱼龙混杂,佣兵、卫兵、赏金猎人、盗贼、杀手、地痞流氓等等等等。
这些人在此喝酒消遣,放松娱乐,间或探听消息,有那须得聘请护卫打手,保驾护航的,甚至是买断性命,雇凶杀人之类的也大可来此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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