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爷改的?!”李春风惊道。
谢玉堂冷声道:“他还没那个本事,能模仿裴大将军的笔迹,应该是他将那封信的事告诉了魏王手下,魏王那边派人去改的。”
“那,既然改了信,魏王手下直接从岳州带上京就是,为什么要让蒋氏带上来?”李春风有些不解的道。
只是一封信,裴家防的又是从江南过去的路,魏王随便一个手下便能带过去,为何非要让蒋氏带去?
谢玉堂冷笑了一声,道:“因为,这封信,要从我祖父屋子里搜出,才能最大程度的定裴大将军的罪,同时,还可以将我也牵连进去,甚至,还可以抹掉我的战功。”
李春风一惊,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裴大将军并不认识谢烙,而且当年真正派官的也不是裴大将军,若是说这手令是写给谢烙的,便会被人质疑这封信的真假。
但是当年谢清给裴大将军送药,不,应该是更早,谢清给周军送粮的时候,裴大将军便出面承认过河口镇的良田属于谢清,这就可以证明两人关系匪浅。
所以,裴大将军收谢清的钱,卖官给谢清的儿子,而谢清将这手令留下当做一个证据,逻辑是通的,而只要这点被确定下来,那么谢玉堂的战功,便也有可能是假的,是谢家出钱,裴钰做的假证。
而要让这一切合理,这封信从谢清的屋子里搜出便最有说服力。
或者说,是从谢方氏的屋子里搜出。
毕竟,外人并不知道谢清和谢方氏早已不同屋居住。
而蒋氏将信放入谢方氏的屋子里,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是,这样一来,谢烙也逃不开一个买官的嫌疑……
不不,信是从谢清这里搜出的,那只能说明谢清跟裴大将军勾结买卖官职,而谢烙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情,到时候便是被连带着处罚,只要魏王再做些手脚,他便可以在别处升官!
这事要是真被认定,谢清被定罪,这可不是小罪!
谢烙他,为了自己升官,连自己父亲都陷害!
难怪,谢玉堂连二叔都不叫了。
也难怪,谢清对谢烙彻底死心了。
不,不对……
若是这种事,谢玉堂不会派夏雷来报信,而是自己来了。
这事,应该是在夏雷来之后谢玉堂才确定的。
看着李春风的神色变换,谢玉堂轻吸了一口气,道:“祖父听到蒋氏和谢蓉进京便觉得事情不对,再听说那对母女私下说的话,便很是生气,也想到这事有阴谋,所以他马上准备回来,并且派人通知堂叔接人,只是,师父觉得这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和我先行回来,再找了朱先生,直接制住了蒋氏,从蒋氏嘴里得知,谢烙让她们母女进京之时交代过,让她将一封信放入祖父的屋子里,要放在卧室,枕头下,抽屉里都可以。”
喝了一口茶,谢玉堂稳定了下心神,才接着道:“蒋氏和谢蓉都不识字,并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但是谢烙交代她的时候说过,只要她将信放入祖父屋子里,那么,谢家的一切都会归他所有,到时候,他会拿出一半财产给谢蓉做嫁妆,只是,祖父不在谢宅,她也不知道祖父跟祖母分开住,所以,便将那信放在了祖母的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