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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半月便是除夕,深冬的傍晚天色灰冷,不时有寒风呼啸,叩响窗棂。沈沉过来时又开始落雪,纷纷扬扬覆在檐瓦。
灯火微醺,沈沉跨入含英殿,远远瞧见窗纱里一道倩丽剪影。细长的脖颈支着一颗不大的脑袋,比起脑袋,似乎胸前的面团子更有重量。
沈沉脚步微顿,少女的模样仿佛已经透过那窗纱,真切浮现在他面前了。
他穿过雪絮,平生替他打起帘子,进了门。
沈沉比平时来得略早一些,宝言还未及准备,正与小桃在窗下说话,聊着明日想去庭中堆雪人。
听得沈沉至,宝言先愣了愣,随后从榻上起身相迎,唤了声:“殿下,您来了。”
与方才浮现在沈沉脑海中的模样重叠。
沈沉嗯了声,解下狐裘大氅,与宝言一道用晚膳。用晚膳的时候,宝言不时偷偷瞄一眼沈沉,她有件事想问沈沉,又不知道怎样说。
说出来又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话本子里常说,男人在床笫之间最好说话,所以宝言忍住了,打算等待会儿再开口。
沈沉喜干净,故而他们圆房之前都得沐浴一遍,待完事了还得沐浴一遍。好在金丝炭火烧得旺,寝间里暖和得很,沐浴完不用怕着凉。
宝言沐浴完出来,沈沉已经在床头坐着,长发微散,十二连枝荷盏铜灯照亮寝间,给沈沉身上笼一层淡黄的光晕。宝言磨蹭到床侧,松了口气,心想今天好像不用像上次那样难为情了。
心中想法还未落地,沈沉便抬眸,黑亮的眼睛盯在宝言身上,问:“你今日害怕么?需要先跟它打个招呼么?”
宝言被沈沉的话羞得面红耳赤,因刚沐浴过,周身肤色泛着轻微的粉。她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能如此坦然地说这种东西,忙不迭摆手拒绝:“不不,不用了。您开始吧。”
说得好似完成什么任务,沈沉有些许不悦。
她可真是嘴硬,分明自己也很舒服。
那日他看了不少东西,如今可谓纸上经验十足。那些答题宝典上说,女子动情时春潮带水,她分明每次都打湿被衾,还不能说明她舒服么?
沈沉不容拒绝地开口:“可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莫宝言,你还是与它再培养感情久些,早些习惯。”
宝言只好被迫培养感情,低垂着眉目,视线局促地落在自己面前那金丝软衾上绣的鸳鸯。沈沉无声地打量她,他不否认自己对宝言有欲。
宝言被他看得羞,小声道:“殿下能不能别盯着我瞧……”
“为什么?”沈沉目光从她面团子上扫过,嗓音微哑,“你似乎很耻于面对自己的身体。”
宝言更为赧然:“因为太过丰满,不好看……”
她的身体给她带来过太多的困扰,她自然也曾经偷偷从铜镜里打量过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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