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养我,可我,像是一个需要别人养的女人吗?”司纯在床边坐下,一边给祁森闻测试体温,一边声线温柔的反问。
她当时收下那张黑卡,不过是因为知道祁森闻的心思,所以她甘愿伏小,供他出气。
“你说得对,你确实不需要别人养你。”祁森闻自嘲的笑了。
司纯的优秀,他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她那一身的才华,走到哪,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而当初,他最初不就是拜倒在她的才华之下么?
这样的女人,何需别人来养?
她自己,就是最大的依仗。
可也正因为明白这一点,祁森闻更难过了。
他貌似从来就没有被她迫切的需要过,哪怕是他的钱。
“阿闻,我不需要你养,并不代表我不需要你。”
司纯怎会不懂祁森闻的心思,他不过是想让她需要他依靠他从而再也离不开他。
可他不知道,她早在十五岁那年,就曾给自己立下誓言:这辈子,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自己。
而这些年,她确实做到了,且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下去。
“是吗?你真的有那么需要我吗?”祁森闻不信。
“要怎样你才肯信呢?”司纯颇感无奈。
“不要工作,随叫随到,我就信你。”信你是需要我的。
“这不可能。”司纯摇头。
她背负的东西太多,她的世界里,不只有恋爱,这两个月的放纵,已经是她花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的自己。
“看吧,在你心里,我连一份工作都不如。”祁森闻嘲讽的笑了。
“阿闻,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司纯扶额,生病的祁森闻,心思敏感的简直让她无法招架。
“既然你要跟我讲道理,好,那我就跟你讲道理。”祁森闻深看着司纯,问:“你想过没有,以我的工作性质,一旦你也工作了,以后你我见面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
身为大明星,他每天的行程都被各种通告填满,这两个月他与司纯的每一次约会,都是不定时的见缝插针。
可一旦司纯也工作了上班了,无法做到随叫随到,可想而知,到时两人想约会,必须要两人同时有时间才行。
这就大大缩减了两人的见面机会。
说不定,到时候,两人一个月见一面都难。
“这个问题,我觉得问题不大。”
司纯是想过这一点的,但她觉得,还没发生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去担忧。
“只要你想见我,纵使千里,也能来约会。就算次数减少了,只要你心中有我,小别更胜新婚,不是吗?”
她坚信,只要两人心中有彼此,总能找各种机会约会的。
这个世上,没有见不到的人,只有不想见的人。
“小别胜新婚?”祁森闻的目光变得幽暗起来,“原来你已经想好与我小别,看来,你,又腻了。”
当年,司纯离开的突然,在两人最爱彼此的时候。
他想不通原由,唯剩腻了,这个解释。
而这两天,司纯突然不再以他为中心的围着他转了,他的内心,开始警钟大作。
司纯:“……”
他这是有多缺安全感,随时随刻都在担心她会离开他。
“阿闻,昨晚的话,你忘了吗?”司纯伸出双手,捧起祁森闻的脸,心疼的道:“昨晚我已经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抛弃你,所以,只要你要我,我就是你的。”
“只要我要你,你就是我的。”祁森闻重复着这一句,目光一寸寸变亮,唇角控制不住的慢慢上扬。
他,终于笑了。
司纯松了口气,终于哄好了。
这时,响起敲门声。
主治医生来了。
司纯赶紧起身,与祁森闻保持距离。
然后,委婉的向主治医生表达了自己的建议。
那主治医生一听,深觉有理,两人就着医学深入的讨论了好一会儿,那医生才意犹未尽的去重新开药。
司纯这才又在祁森闻的身边坐下,柔声道:“饿不饿?我看外面桌上有热粥,我拿进来喂你吃,好不好?”
“好。”祁森闻点头,他深深的看着司纯,目光深邃又复杂。
只有天知道,当他看着她与医生侃侃而谈、自信又强大的模样,他的心脏在以一种怎样急速的频率在跳动着。
这就是他爱的女人。
锋芒毕露,光芒万丈。
这样的她,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折断她的翅膀,将她拴在身边只为他一人而活。
这样的她,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领域。
而他刚才的任性之言不过就是想要求证他在她心中的分量。
所以,当她说,只要他要她,她就是他的,他当场便与自己和解了。
他不知道他该不该再相信她,但至少这一刻,他选择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