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车子抵达医院。
司纯牵着悦悦来到了祁森闻的病房。
可站在门口,司纯迟迟没有敲门。
“妈妈,你很热吗?你的手心出汗了。”悦悦嘟着小嘴巴,吹了吹司纯牵着她的手。
“妈妈不热,妈妈只是……”司纯神色复杂,她只是有点紧张。
祁森闻还从未正式见过悦悦,真的要在今天让两人见面吗?
祁森闻正生着病,且又跟她闹着脾气,貌似今天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司纯犹豫了。
可是,带都带来了,她可不放心把悦悦一个人留在门外。
内心几翻激烈的挣扎,司纯犹豫了片刻,便有了决定。
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房门。
原本在回国的第一天她就应该把悦悦带到祁森闻的面前,可惜,她没有这个勇气。
一拖再拖。
已经拖了整整两个月。
对于悦悦的存在,祁森闻迟早是要对面的,那便择日不如撞日。
就今天吧!
很快,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毫无意外,开门的人,是管小言。
“司纯姐,你来啦,快进来。”看到司纯,管小言脸上的开心,溢于言表。
可当他看到司纯手里还牵着悦悦时,当即怔住:“这位小朋友是?”
早上的时候,他与祁森闻坐在车里,离得远,并未看清悦悦的容貌,自然没认出悦悦来。
“我的女儿,悦悦。”司纯如实说道。
管小言脸上才绽放出来的笑容,瞬间僵住。
旋即,激动的压低声音道:“司纯姐,你怎么可以把你女儿带来这里呢?这个时候,闻哥见了她,肯定会更不开心……”
“我明白。”司纯打断他的话,终究还是又退缩了,“就让孩子在客厅待着,你帮忙照看一下。”
“这……”管小言一脸的为难,“行吧,你要快点,夫人去办转院手续了,随时会回来的。”
为了祁森闻与司纯的事,他真真的是操碎了心。
“转院?”司纯却抓住了这个重点。
“是的。”管小言解释道:“原本夫人早上就想把闻哥转去贵族医院,可闻哥不肯,夫人没辙,只好依了闻哥。谁知闻哥这一整天下来,病情越来越严重,夫人都快气坏了。这不,夫人已经悄悄去办转院了。”
说到这,又补充道:“司纯姐,其实闻哥不肯转院,很大原因是因为你,闻哥是怕你找不到他。”
司纯听了,陷入了沉默。
须臾,转身对悦悦道:“悦悦,这位大哥哥是妈妈的朋友,你先跟大哥哥在客厅玩会儿,妈妈要去病房看望一下另一位朋友。”
悦悦乖巧点头,“好的,妈妈,我等你。”
司纯欣慰的摸了摸悦悦的额头,然后,转身,推开了祁森闻病房的门。
病房内,祁森闻闭着眼,半靠在病床上,左手还在输液。
听到开门声,他并未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开声道:“我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吃,别再进来烦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听语气,大概是把进来的人当成了管小言或温如许。
“阿闻,是我。”司纯开腔,声线温柔。
祁森闻的眼睫毛,猛的颤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反倒一个侧身,脸朝里,背对司纯,“你还来干什么?”
司纯叹气,走过去,看了一下他右手的伤口,又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很烫,至少在三十九度以上。
接着,司纯又检查了一遍正在输液的针水,再结合祁森闻的症状,立即发现换两种药,效果会更好。
司纯立马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请求主治医生过来一趟。
医院上下,早已得了命令,知晓这间病房住着的病人身份不一般,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回复,主治医生将立马过来。
司纯道了声谢,关掉呼叫器。
顿时,病房内一片安静。
“阿闻,你闭着眼睛,是不想看到我吗?”司纯看着始终拿背对着自己的祁森闻,“那我走?”
“你敢!”祁森闻一急,当即睁开眼睛,转过身来。
下一秒,瞳孔猛的紧缩了一下。
只因此刻的司纯,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在他的记忆里,司纯总是长发齐腰、穿着浅色系衣裙,简洁、素雅、仙气。
却从未见过司纯作今天这身社会精英人士的打扮。
是的,此时此刻,司纯还是今天面试所穿的那身妆扮,整个人显得知性、干练、成熟。
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格。
“你,为什么做这种打扮?”祁森闻目光如炬,已然移不开眼。
“好看吗?”司纯反问他。
面上淡定,其实内心已经紧张又忐忑。
因为比祁森闻大了七岁,司纯在祁森闻面前从不愿把自己打扮的太成熟,所以,她总是穿浅色系衣裙,只为显年轻显嫩。
而今天,为了应付面试,这一身职业打扮,至少令她成熟了好几岁。
原本打算去岑家,她便懒得换掉了,却不想,途中突然接到管小言的电话,以至于急匆匆的赶来了医院。
这一次,委实有些失策了。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祁森闻却不正面回答。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轻易不愿当面承认司纯的美与好。
仿佛,就怕司纯听了,就飘了,就以为他还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可以任她拿捏。
“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去面试了。”司纯如实道。
“面试?”祁森闻惊讶,“你准备工作上班了?”
“是。”司纯点头。
“我说过,我养你,你不用上班。”祁森闻的占有欲上来了。
这句话,在与司纯复合的第一天,他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