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裴茵茵笑了笑:“这其是我外公外婆的故事。”
“外公外婆?”陈年一下抓到重点,“所以是个HE的结局?”
“算是吧。”
“那能给我们讲讲后面的吗?”谢意问。
“当然。”裴茵茵摸了摸她的头。
「他是盛家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临安城。
这座小城太小了,小得完全容不下他,一夜之间,他再次陷入困境之中。
我从李公子那得知,消息是从米厂厂长那传出来的。
肥头大耳的人先是差人揍了他一顿,然后将他赶出门,最后还不留退路的,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
这世上,空间地带明明很多,但面对流言蜚语之时,人人却都非黑即白,只信旁人之言。
他百口莫辩。
母亲自然也很快知晓这件事情,这下更加不乐意我同他交往,眼看下月初五很快就要来到,无奈之下我只得恳求母亲替我联络上李公子。
李公子自然也是着急。
他同韩小姐读书时相识相知,至今也五年之久,早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偏偏这时被所谓的父母之言绊住了脚。
何况,他素来也赏识能画画,有志向的人。
于是,我们四人在港口一处秘密荒地聚齐。
韩小姐说,如今别说这临安城容不下盛家的人,就连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也容不下他们。
哪怕你志在报国,哪怕你从未做错任何事情。
只要你姓盛。
你早应该走的。李公子说,最好去大洋彼岸,西洋那边人文艺术正盛,在那里说不定能找到一处栖居之所。
他看向我,李公子和韩小姐也看向了我。
我一下哽住,应答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从出生我就生活在临安城,从未离开这片故土半步。如今却要我一去再也回不来,我自是舍不得的。
能让我想想吗?
最迟明天晚上之前,李公子说,我先替你们买好两张船票,到那边之后,会有我的朋友联系和帮助你们,生活上完全不用担心。
临别前,他说,我会等你,等到鸣笛,等到落日散尽在大海里。
我含着泪点头答应。」
“他们是不是最终没坐上船?”谢意问。
裴茵茵摇了摇头:“没有。”
「我们的事情不知为何被卖鱼的知晓。
第二日醒来,我便发现被母亲锁在了房间里,任凭我怎么哭闹,都无济于事。
我也想过从窗台逃走,但母亲早有预判,将庭院门上了好几个锁,增派了好些个护卫。
天渐渐变暗,我开始绝望,只觉得此生都没了盼头。
或许,他自己走,也算是个好结局吧。
我安慰自己,等不到我,他便只会当我是薄情之人,不愿去赴他约,等去到西洋彼岸了,娶个漂亮的姑娘,画自己喜欢的画,就此过上一生,也算不错。」
「春寒料峭,庭院内一枝红梅开得正艳,往年这个时候,我应当跟随母亲,在各个酒会中交朋结友。
只是这一年,我被禁足在房间里,独自望着窗外难得碧澄的天发呆。
好些天没再下雪了,这一年的雪怕是下得太多罢了。
书怕是也再看不进去了。
我已经数不清过了多少天,期间除了管家每日给我送饭,我连母亲的面都未曾见着。
两天后,初五,按约定,我要嫁给李公子。
只是这天,我被从房间里解禁,出了门,天突然又落了一场极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