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海岛一片静谧,唯有别墅内依旧灯火辉煌。
谢意望着餐台上跳跃的火烛,陷入裴茵茵的故事里。
「过去对他来说太苦,我不想再同他谈论过去了。于是,我悄悄离他近了些,闻见他身上的油彩味,问他,那以后呢?
他眼角的伤随着蹙紧的眉松开,变得不再那么狰狞。
我抬手轻轻摸了摸,有些心疼地问,痛吗?
他只是摇头。
李公子是个很好的人,他说。
刚到临安城的那些日子,他身无分文又走投无路,是李公子接济了他。后来李公子安排他到米厂工作,每日虽辛苦,却也实实在在找了个容身处。知道他会画画,李公子便阔绰地买下了他还尚未完成的画。
那是他流浪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卖出的第一幅画。
他本想赚些钱就走的。
去从商也好,从军也罢。
商能济贫弱,军能救人命,无论哪种,都能救世报国。现实世界已经残酷地告诉过他,艺术这条路在这个时代是走不下去的。
说这些话时,他眼神里带着悲伤。
所以李公子肯定会有办法的。我握住他的手,告诉他,只要尚存希望,日子不会苦太久的。
他却摇摇头,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他说,我本是要走的,可是,我却在这里,遇到了你。
说这话时,他眼神直白又热烈,在夕阳余晖里,我终于看见了他眼里毫不遮掩的爱意。
我赌赢了,我对自己说。
既然我爱他,他也爱我,那么这世界就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
可我确实天真得可笑。
那天回去之前,我本来还尚存着一丝希望,如果和母亲好好谈一谈,加上李公子的帮忙,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世上偏偏人心最难算。」
裴茵茵翻完最后一片信笺。
故事停在了最后这一句“回旋的余地”,却没了结尾。
方灵灵听得入神,戛然而止的故事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然后呢?”她问。
胡胡摇了摇头。
“或许,他们后来一起来了西洋彼岸,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谢意想起那幅画,又看了看手上的画。
同样的一双佳人,不同的结局。
她现在手上这一幅,背景是漫天的大雪。
裴茵茵读的第一片信笺里有一句话:临安城下了最后一场雪,那一天,女人彻底疯了。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放下信笺,裴茵茵坐回椅子上,齐木盛牵着她的手,摇了摇。
她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沉默了一会,她斟酌着再次开口:“真的很感谢各位圆了我这个梦。”
裴茵茵声音很轻,飘飘散散融进夜色里:“其实这个故事,是我提供给节目组的。一直以来,我都想亲眼看看和感受一下这个故事。”
“什么意思啊茵茵姐。”方灵灵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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