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是说我走路不稳么?可是我没跌倒,我喝了几杯酒,对,喝酒,你上来,我跟你喝两杯,你肯定喝不过我。”醉汉却心知肚明,别人只是轻轻一句话,他都能听在耳里,并且做出反应。你说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旷德军远远就看见了走过来的醉汉是本族的堂兄旷德红,旷德保在步门镇上开药店的二弟。
“德红哥,认得我么?”旷德军怕他走的不稳,一个跟头栽倒下水稻田去,赶忙过去扶了一把。
旷德红抬眼瞄了旷德军一下,晃着头说:“你是军子,我怎么认不得。”他推开他伸过来的手,醉意十足他说:“军子认为我喝醉了?没有,还没喝到五成,嗯……呕……”
他摇了摇手说:“步门镇到前进村多少里路?五里路。我走回来的,步行走回来的,喝醉的人能走五里路?”
旷德军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中间还要过一条小溪,小溪上由于水浅,被有力气的人搁了几块大石头在溪流中,村民可跳荡着踩在大石上过溪流,而不用脱鞋趟河。
他的裤脚上一点湿的痕迹都没有。
“来,来,军子,我很你聊聊天。”旷德红找了一块干燥的草地,盘脚坐了下来对旷德军说:“军子,你挣大钱了,又没请我喝过酒。德保哥你请他喝过,德红哥你不请,你看不起我。”
旷德军苦笑道:“我哪里会看不起你,想请你德红哥喝酒,可是你在五里之外的步门镇,我总不至于特意跑去找你喝酒吧,翠莲嫂不把我骂死?”
“唉,别说那女人,何翠莲,老子要跟她离婚,有什么大不了,老子离了再娶一个……”旷德红虚指天空,仿若面前站着的是他女人。
“怎么啦,又跟翠莲嫂吵架了。培才都高中毕业了吧,有啥好吵的,一辈子都过了大半。”旷德军对于人情世故确定不善调解,说了一句就不知道下句怎样说了。
“培才今年考到了一本,去了南大学习,小子还算争气。以前忍她,现在不忍她了,儿子考上大学了,没顾虑了,我要做一回真实的自已。”
这是什么逻辑,儿子考上大学了,就可以做回真实的自己;那儿子考大学之前呢,你就不是你了?
再说你真实的自已,到底是怎样的?想喝就喝,喝了就醉,醉了就睡……。旷德军实在想不通,德红哥真实的样子会是怎么样的?
“军子呀,以后娶老婆一定不能娶比自己能干的,不然一辈子抬不起头。”旷德红深有感悟的说。
这是哪跟哪,娶一个能干的,自已少操心难道不好么?
“千万不要到女方家入赘,打死都不要。”
旷德红也不算是入赘吧,何翠莲不是还有个弟弟么?
“德红哥,你今日回来是找德保哥的么?”
旷德红三兄弟,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都被折了,旷德保在村委会后院用自留地批了一块地皮,建了一栋房子。老三旷德瑞在父母老房的基础上,折掉建了个简陋的二层楼。旷德红算是在老家上无片瓦,下无寸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