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扭头询问我道:“木子,你想起来没?”
说实话,我对我姐九岁生日挨打的事一点印象都没。
但我爸我妈身体不好,经常卧病在床这件事,我似乎还有点记忆。
恩,村里有个老中医,三天两头被奶奶请回家里。
说的好听点是老中医,实际上就是走江湖的赤脚郎中,学了点医术皮毛。
我生性贪玩,总爱偷翻老中医带来的竹篓子,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贝。
一直到邢军离开李家,之后的两年,那个老中医还时不时的来我家问诊,帮我爸我妈把脉什么的。
“好像有这么回事。”我郑重点头道:“时间上对的起来。”
我姐反问道:“所以您是为了保住咱爸咱妈的命,不得已离开的李家?”
邢军眼底有悲色闪过,苦涩道:“我没得选的。”
“当时,我不愿信这些,也从不知道是因为我才害的咱爸咱妈卧病在床。”
“直到……”
他眯起好看的眸子,沉吟道:“直到十三年前,那一年小思九岁,木子四岁。”
“我们的干爹,孙玉清在某个晚上来到了河溪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的,从我诞生这个家里以来,我虽然知道咱爸有个老根,但却从没见过。”
“干爹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你爸你妈身体康复。”
“他点出了我龙凰命格的异象,当着我的面施展了很神奇的术法,让我看到咱爸咱妈卧病在床的导火索。”
“那是一只金色的凤凰,很大,很凶。”
“它吞噬着咱爸妈的生机,冥冥中,形成一条绿色的丝线。”
“干爹说我要是不走,并不狠狠打骂他们一顿以此方式退还生机,以及不改姓的话,最多再有三年,咱爸咱妈必死无疑。”
“那个晚上,我不信,却不得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尤其是后来,咱爸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都要下不了床,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如果是旁人告诉我这些东西,我或许不会相信。”
“但那个人是咱爸胜似亲人的根兄弟,我们很投缘的干爹,他不会害咱爸咱妈的呀。”
邢军难过的低头,自言自语道:“无计可施之下我又等了一年,不想走,亦舍不得走。”
“咱爸咱妈虽然太过普通,也没什么大出息,可他们毕竟是我亲生父母,赋予我宝贵生命的人。”
“他们对我好,好到捧在手心里当宝。”
“从我诞生开始,我没下过一次地,没干过一件重活。”
“咱二叔杀牛,十里八乡的走动,挣钱不算少,经常给咱家补贴。”
“当时奶奶也还在家缝缝补补,婆孙相处愉快。”
“还有你们,可爱的弟弟妹妹,家庭条件也算中等,你们说,我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抛家弃亲呢?”
男儿泪流下:“木子说韩家有钱有势,我为了荣华富贵苟且于下。”
“但你们仔细想想,在我未佯疯前,我是如何惜你们的,对咱爸咱妈又是何其的孝顺?”
我姐跟着一起哭道:“行了哥,你别说了,木子是不知道您离开李家的真相,所以话说的重了些。”
“他这些年过的很苦,对您当年无缘无故的抛家弃亲,他心存怨恨是正常的。”
“其实我一样怪过您,不比木子少。”
“之所以不吵不闹,没追着您刨根问底,是因为我看到您在韩家不容易。”
“我们兄妹俩寄人篱下,我不想外人看笑话。”
邢军起身将窗子打开,嗅着新鲜的空气止住泪水道:“木子,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你要是还不信,可以去找咱的干爹询问。”
我坐在椅子上,不知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从异常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现在的百感交集。
我知道邢军没有撒谎,从他形容出龙凰命格吞噬咱爸咱妈生机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旁人没见过龙凰命格,但是我见过啊。
在苏老爷家,灵心帮苏老爷和那个女人毁掉麒麟和毕方命格时,他们拥有的气运被我的龙凰命格一口吞掉。
我是亲眼见过,且得到灵心事后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