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挽说着,再不理他,径直出去了。
李沧溟掂量着手中的那封信,想到素挽说的那句“从前的雄心万丈”,不由想起自己刚中状元时的意气风发,那时候,白马金羁,自己所向往的便是那戎马的生涯。只可惜被罗太后压制着,郁郁不得志。如今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他难道就因为怕被素挽利用,就拱手让人么?
李沧溟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素挽在向嵬名令公告辞。嵬名令公和蔼地朝她点头算是告别,像是个多年的老友一般。可见其对素挽的赏识。
素挽并未再看李沧溟,径直出了令公府。
嵬名令公望着她的背影兴叹,“可惜啦。若是个男子,老夫一定要把她招募到军中,为夏国做一番大事业。”
李沧溟实在有些忍不住,问道:“令公以为,品‘性’与成大事的关系是如何?”
嵬名令公看了李沧溟一眼,隐隐地已经猜到李沧溟这句话中的指向是谁。“当然很重要。”嵬名令公哂笑道,见李沧溟‘欲’言又止,嵬名令公又补充道:“只不过,你我注重的大事不同。大事不同,与之对应的品‘性’便也不同。”
“我注重的是国家大事,但是,王爷注重的,恐怕是婚姻大事。”他说完,便哈哈笑着,进屋去了。
李沧溟被嵬名令公一语说中心事,当即脸‘色’一块红一块白。细细想来,李沧溟只觉得嵬名令公实在是一针见血。素挽说他读圣贤书读傻了。其实不然。他又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也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天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迂腐之人。自己之所以会对素挽失望,害怕她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正是因为她与他心目中理想的‘女’子相距甚远。仅此而已。
正想着,一名下人端了一碗姜汤来给李沧溟。李沧溟一怔,背后传来嵬名令公的声音,“是素挽让给你的。免得你感了风寒,耽误了行程。”
李沧溟下意识地就要反驳,“什么行程?谁说我要去……!”话还没说完,就自己收了声。他难道还真的去找李安全请辞不成?
清醒过来,李沧溟当然不会去做这种傻事。只是,素挽怎么就认定了他不会呢?想到她数落自己老气横秋的样子,李沧溟只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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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溟坐着马车回皇宫去复命,走到一半,透过车窗,便看见素挽正在路上走。
素挽见到他的马车,便连忙招手。车夫正准备停,就听到车内李沧溟冷冷的说:“不许停。”
那车夫一怔,来的时候,还是李沧溟为素挽打的轿帘,这位主子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喂!”素挽见他头也不回地走,心里头不禁骂娘。只因她出了嵬名令公府没有多远,便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大白天居然敢跟踪自己,素挽心里头虽然很好奇是哪一拨人,但也害怕这些人是要对自己暗下杀手。众目睽睽之下,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了避免暴‘露’,还是托荫于李沧溟比较好。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视而不见,直接走了。
素挽一咬牙,拔‘腿’开跑,果然这一跑,背后突然蹿上两个人把自己给拖住了。手脚麻利地就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飞快地扯向一旁的巷中。这一动作十分迅速,只怕旁边的贩夫走卒都未必看得真切。
但车里头的李沧溟却还是看到了。他到底是习武之人,那两个人冲上来的时候,他便陡然感到了一阵疾风,当他掉转头望向车外时,便正好看见素挽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拖进了巷中。
李沧溟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去,都已经跳下车了,却又不动了。素挽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甚至不止于此,他老早就怀疑素挽善于用毒,宫中御‘花’园宴请时一次,还有她因吴长老求亲一事刻意设计自己那次。且不说掳走她的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这天底下,只怕想要占她便宜的人当真是不多。
“王爷,您没事吧?”车夫没想到李沧溟忽然跳下车,急忙勒马,只怕不小心撞着了李沧溟。李沧溟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走吧。”重又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