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跟何雨水两口子不说话,只是手里忙活着,许强听了一会儿觉得烦,干脆回自己那屋子睡觉。
许母更加不高兴:“你看看,你看看,我还不能说说他了,当初他要娶娄晓娥,我就不同意……”
许大茂皱皱眉头,叹了口气:“妈,您就少说两句吧,强子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许母见全家人没一个人支持自己,心里头更加生气: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还有你们两个,小松都这么大了,还不准备再生一个?”
“中院傻柱都生双胞胎了,你们想拖到什么时候?”
何雨水不说话,只是忙着手里的活儿,许大茂心里头也不痛快,抬头看了他妈一眼问:
“雨水要是再生一个,出了月子还上不上班?”
许母不说话了。
生小松那时候,雨水出了月子就把孩子带到学校去,现在有了老二,总不能把两个孩子都带到学校去。
许父瞪了自家老婆子一眼:“大茂,你们想要就要,该生就生,生下来你妈不带,我带!”
许父这个人虽然坏,但那都是对外人的,对自家人还是非常好的。
许母扭头看了自家爷们一眼,有心想说一句“你会带吗,应承下来还不是要我带”,结果被自家老爷们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许大茂没有说话,这会儿他倒是万分羡慕自己弟弟,要是可以的话,他也想躲出去。
本该是高高兴兴的一顿年夜饭,老许家每个人都吃的没滋没味,许大茂心里想着明年还是自己过自己的吧。
又想了一下,觉得强子一个人,还是要跟他一块儿过。
娄晓娥一家连夜逃走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街头巷尾。
许强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许大茂出去大骂特骂资本家黑心肠,骗他弟弟之类的。
众人痛骂资本家的同时,又对许强生出浓浓的同情,以前多好的两口子啊!
街头巷尾那些暗地里羡慕嫉妒许强年纪轻轻就能当科长的,这下子心底总算平衡了。
他再厉害又怎么样,娶了个资本家的老婆,还不是带着孩子跑了?
人家倒是逃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去,留下他一个人受罪!
老婆孩子虽然走了,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大年初二到初六这四天,许强该拜年的拜年,该走动的走动。
然后,他强打精神,但实际上却双眼通红,满身疲惫加悲伤的模样又赢得了一波同情!
转眼间,就到了初七该上班的时候。
不出两天的时间,轧钢厂的所有人都知道,许科长的媳妇是资本家的女儿,年底带着女儿偷偷跑了。
一时间,许强成了厂里的焦点人物,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许强对此毫不在意,只是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每天绷着一张脸,活的就跟个活死人似的。
庞少军发现,以前那个踩着点下班的许科长,现在是科里第一个来上班,最后一个才走的。
许科长似乎还是原来的许科长,一点没有变。
但是,身边跟他关系好一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真的变了。
变得沉默寡言,孤僻木讷,脸上再难见到一点笑容。
元宵节过后,许强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像唐科长、李副厂长这样劝他打起精神好好工作的也都不说了。
那些,他走到哪儿就指点到哪儿的人,也觉得索然无味,不再关注他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除了许强那颗空落落的心。
他不敢回家,似乎又特别想要回家,心里似乎总是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而整天忙的不见踪影的办公室干部苏建业,终于露面了。
他抱着一大堆厚厚的资料,里面都是他整理出来的,有关于运输队资本主义倾向的证据。
“主任,我有大发现!”
一进吴主任办公室,苏建业就眉飞色舞的叫嚷起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搜集,我终于找了运输队的财务存在巨大的问题,还有一系列资本主义的证据。”
“主任,许科长筹建的那个运输队,就是一头披着伪善羊皮的资本主义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