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回答了,”张寓宸沉稳地回答道,“收藏家借的一百万来源于金泽集团,我已查到当时的汇款记录;更滑稽的是,金泽集团又出资三百万购买那对瓷瓶,转而以冲工程款方式给了苏云集团,嗯,账面是这样记载的;苏云集团之后‘发现’瓷瓶釉面有瑕疵,主动下调评估值为两百八十万;再然后苏云集团又以冲工程款方式给了别的建筑公司,就这样兜兜转转直到去年底重新回到金泽集团账上,评估价降到了三十万,被郭亚东自掏腰包买了下来——可实际上那对瓷瓶至始至终摆在别墅从没动过!”
饶益伦轻轻“噫”了一声。
沈樟林斟字酌句道:“寓宸同志表达的意思是,那对瓷瓶骗局核心是金泽集团出资,赖军骁设局并出面打官司,最终郭家采用类似洗钱的手法净赚一百七十万?”
张寓宸道:“需要说明的是,衡泽警方仅仅就转账记录对金泽集团几年间的银行流水进行溯源,意在分析金泽集团、郭家与赖军骁的勾结,我们没有未经授意秘密调查郭启仁同志。”
“郭启仁同志虽然退下去了,调查权仍在钟纪委和钟组部,未经授意别说衡泽市委,我们省·委都无权擅自行动。”
饶益伦肃然道,显然张寓宸虽作出态度诚恳的说明,但饶益伦心里对这种打擦边球的做法很不满。
“唉,金泽集团终究惹事的祸根……”
沈樟林语气莫测地说,似表态了,又似什么都没说。自莫小米案扯出三个调查组进驻衡芳被饶益伦中途叫停,沈樟林吃了个大败仗后着实安分守己很多,不再到处插手自行其事,各种场合都懂得看饶益伦脸色,也是班子成员对班长应有的尊重。
“以上就是我汇报的主要内容,供饶书记、沈书记参考。”张寓宸本来还有一堆证据和资料想说,见势头不对赶紧打住。
饶益伦沉吟良久,道:“嗯,寓宸同志什么想法?”张寓宸满满一肚子话,但此时风向微妙,只能精心挑要紧的说:
“赖军骁为首的**组织作恶多端、负案累累,盘踞衡泽多年的根本原因在于头上有保护伞,这也是我主持除恶扫黑期间父亲、弟弟、爱人都遭到不明身份者盯梢的原因,更有甚者某些省直部门也有配合性的、针对性的动作,当然了也在人家职责范围内,不宜联想……”
沈樟林轻轻叩击沙发扶手,脑中闪过省纪委某个部室拟进驻吉泽倒查十年的工作规划,被常务副书记何烁给否决了,当时倒没往张寓宸这个方向考虑,而是觉得倒查十年的说法不妥当,容易引起官场混乱,毕竟之前过去的十年还是摸着石过河阶段,连京都宏观正策都不统一,谁能保证一点错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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