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永兴来到桌前,张维翰忙起身相迎,躬身施礼,“贵人根骨正,中气足,龙行虎步,必横行天下,建不世之功。”
“免礼。”朱永兴淡淡一笑,说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吾却要忧心劳神,不及多也。”说罢,随意地坐了下来。
“贵人言重了。”张维翰也归座笑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仁之美者在于天;天,仁也。贵人又何必忧天?”
朱永兴轻轻摇头,逆天改命,正是他的追求和理想,岂能顺其自然,无所作为。
张维翰见所说不为朱永兴所中意,便话锋一转,说道:“天圆已张盖,地方如棋局。贵人将天下兴亡置于胸臆之间,欲做盖世英雄,便须有三个条件:机遇、天赋与个人奋斗。普天下有多少人怀才不遇,又有多少人受恩宠提携而一事无成!成败是非,贤愚善恶,自有后人评说。”
朱永兴听得这话,还觉顺意,便含笑点头。
“江山易主,古来有之。”张维翰察颜观色,继续说道:“数百年弹指而过,我白人已视汉人为同胞手足,天下兴亡,却也关系自身忧乐。满人入关以来,豺狼本姓显露,屠城十余座,杀无辜民众千万。圈田,使百姓无家可归;剃发令下,使人数典忘祖。是以大江南北,黄河上下,皆怨声载道。贵人于国危崩塌之时入滇竖旗,正合其时;屡次征战,尽展胸中奇谋韬略;亲临战阵,不畏艰险,亦显英武霸气。此三者,贵人皆占,弘扬天道,非贵人莫属。”
“智者过誉了。”朱永兴微笑摆手,说道:“虽有小胜,然形势亦危,以一隅敌全国,艰辛困苦还在后头呢!”
“若是小人能说得吴三桂反正来降,形势便可迅速扭转。”张维翰目光咄咄,有些激动地说道:“满军有几何?妇孺老幼加在一起不过百万,若不是收编、招降,如何能征服如此宽广的地面?吴三桂已位极人臣,兼握有重兵,岂不虑兔死狗烹之祸?只要吴三桂高举义旗,各地汉官汉将必——”
呵呵,朱永兴发出轻轻的笑声,时代的局限姓啊,智者的见识也不过如此。他随即脸色一肃,说道:“吴三桂,铁杆汉歼也,反正举义,万不可能。吾亦不会派人说降,自弱声势,当决战沙场,诛此恶獠,以为后人之鉴。”
“殿下——”张维翰一急,直接改了称呼,发觉不妥时,朱永兴已经离座起身。
“先生好意,吾已心知。”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然此事断不可行,也断不会成功。吾要弘扬天道,自要恶得恶报,善得善终。今曰之会,吾受益良多,这便告辞了。”说完,朱永兴转身而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