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宁心脏抽痛了几下,呼吸越发薄弱。
许又橙是他的人,那她呢?
几百个日夜的陪伴,她算什么?
眼眶止不住发酸,她艰难的开口:“程邵宴,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妈的忌日吗?”
男人神色一愣,盛怒的火气在此刻凝固住,攥着她的掌心倏地松了松。
“每一年的今天,我……我都会来这里看看她,这里……是她最后待的地方,我明明……告诉过你。”
程邵宴眉头微蹙。
傅千宁心口酸涩难忍,语不成调,“我的事就这么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吗?”
气氛沉寂一瞬。
一旁的许又橙敏锐的捕捉到程邵宴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立马娇娇弱弱出声:“阿宴,好疼,我好疼。”
程邵宴闻言瞧见她泛红的眼,拧眉松开了傅千宁,转身毫不犹豫的将许又橙大横抱起,大着步子往外面走。
傅千宁掌心收紧,颤着吸了口气,情不自禁的追了出去。
看着高挺的身影逐渐远去,她忍不住颤声大喊:“程邵宴!”
男人步子一顿。
小心的经营了这么多个日夜,傅千宁唇瓣翕动,问出盘在心底已久的问题:“程邵宴,你有没有……对我动过感情,哪怕只有一点?”
昏暗的地灯将男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他回头时,狭长的眸子被衬的越发森冷,“你该知道这门婚事怎么来的,人贵有自知之明。”
阴沉的嗓音压下来,傅千宁险些喘不过气。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
程家是滨城的顶级豪门,程邵宴又是程家最年轻的掌权人,帅气多金,想嫁给他的女人多如牛毛。
而傅家只是勉强进入了上流阶层,论家世,她无论如何也够不上程邵宴。
如果不是父亲利欲熏心,在程家举办的宴会上设计了她和程邵宴,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又大肆渲染,她怎么有机会嫁进程家。
知情人士都觉得她是牺牲品,可从没人知道,她爱程邵宴整整七年。
那一晚,是父亲的算计,也是她心甘情愿。
“你最好祈祷橙橙没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程邵宴眉眼冰冷无情,说出的话像刀子般剜的她鲜血淋漓。
傅千宁只觉得身体如抽丝般,突然间没了力气。
滚烫酸涩的泪从眼眶滑下,她连抹掉的勇气都没有。
程邵宴不爱她,甚至厌恶极了她。
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怎么还会自欺欺人的觉得他会被她焐热呢?
扶着墙壁,傅千宁如行尸走肉般关上门,将客厅的装饰一点一点收拾干净才拖着疲倦的身子上楼。
温暖的灯光在房间里亮起,她下意识闭了闭眼,走到床边坐下,目光呆滞的落在床头柜上。
几秒后,她眼睫忽然一颤,一把拿过柜子上巴掌大的水晶盒子。
那里面原本躺着母亲最喜爱的胸针,可如今空空如也!
心里咯噔一声,傅千宁猛地抬头。
是许又橙!
一定是她!
她可以用各种方法侮辱自己,但绝没资格动母亲的东西!
傅千宁摸出手机,凭着记忆拨通了许又橙的电话。
通的一瞬,她努力克制住脾气,一字一顿:“把胸针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