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空有威神大力也不够,你武艺粗浅,不可能依靠此法与人交手。”灵箫言道。
赵黍笑了:“你可真会夸,我这哪里是武艺粗浅,刀枪弓箭没一样会使的,挥剑不砍到自己都算幸运。老师说过,我不是练武的料,只能靠召遣兵马来应敌了。”
“可是铁公先前指点祭炼虎符,你却毫无进展。”灵箫说。
赵黍从怀里摸出那枚错金虎符,其实这段日子他一有空闲便尝试以神虎真形祭炼此物。奈何这寅虎令不像契命环,不管赵黍如何行布真气、勾招感应,它本身仍旧如铁石一般,没有半点变化。
“估计是我修为不够。”赵黍说:“铁公所讲的祭炼之法,其实跟剪纸变人、扎草变马的术法类似,把死物暂时变成活物。但纸人草马只能唬骗一下凡夫俗子,而且根本经不起破坏,没法用来斗法厮杀。
如果要让寅虎令变成一头鲜活灵动、坚如铁石的猛虎,那恐怕要耗费长久岁月的祭炼之功。这才几个月,没有进展倒也寻常。而且虎符上的错金古篆我解读不出来,这里面也许有线索。等剿匪结束之后,我打算回怀英馆翻翻书。”
寅虎令上的错金古篆,灵箫也不认得,赵黍想到这十二地支令本身就是天夏朝所制,搞不好崇玄馆的藏书有关于此令的记述,可惜赵黍也没法进入崇玄馆。
十天过后,郡府衙役押送着一批粮米来到,赵黍赶紧召集村民,当众将粮米分下。村民们纷纷拜谢,都希望赵黍能留下做客,但赵黍还是以公务繁忙为由告辞。
马车之中,姜茹不再像过去那样搔首弄姿,靠在角落静默不语。
“抱歉,先前是我失态。”赵黍想了想,还是言道:“冒犯到姜姑娘,是我的罪过,还请见谅。”
姜茹轻轻抬眼:“赵符吏不必如此,我习惯了。”
赵黍问:“梁朔往常也是这样对你的?”
“差不多吧。”姜茹换了个放松的姿势:“你不了解这些出身高门的世家子弟,久受娇惯,恣意放纵。梁朔已经算是教养好的,对下人打骂也少。有些梁氏子弟还没行加冠礼,就把好几个婢女的肚子搞大,扭头就将她们沉入井中溺毙。”
赵黍皱眉:“修仙之人难道不该节于房事么?年纪轻轻就如此虚耗?”
“你觉得永嘉梁氏的后辈子弟里,还有几个专注修炼的?”姜茹冷笑。
“有青崖真君珠玉在前,梁首座法力通天,哪怕不说太遥远的长生久视、举霞飞升,术法之威难道他们也不想要?”赵黍不解。
姜茹叹道:“也许恰恰就是从小到大看得多了,反倒不会珍视。何况真能施展术法,需要积年累月的清修苦练,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耐性与资质,时日一长、不见成就,多数人坚持不下去。何况永嘉梁氏那种环境,再差劲也是衣食无忧,又何必汲汲营营、一心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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