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挑了挑眉,“我倒是头一回见这发誓不会背叛人的。”发誓当牛做马的她倒是听过不少。
碎雪怔了怔,随即笑道:“我学的东西不算多,尽是些杂七杂八的,今日这话,我也同小公子说过,她说出来的话,倒是与您的如出一辙呢。”
沈知意起身在这亭子里打量了几眼,视线落到了外头,如今雨停了,风一吹,将那雨雾也吹得散开了,整个天都如今干净得很,连那琉璃玉的瓦片在阳光下都折着漂亮的光!
在不远处,有几队人马正在疏散人群,考过的举子里,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疯疯癫癫的从里头冲出来,嘴里念念有词的喃着,“中了,中了,我高中了,还不快快来参见状元爷!”=
他披散着头发,边走边笑,沈知意凝着那一幕叹了叹气,世家荣辱皆系于一人之身,这换了谁谁不觉得压力大。
碎雪朝外头看了一眼,“我还是头一回来这样的地方,今日也是托了二位公子的福呢。”
沈知意扫了她一眼,扯了个披风搁在她身上,“你一个小姑娘家,成日里弄得像见了大世面的似的。”她这个真正见过的,如今还没说什么呢。
碎雪轻扇着那一盅熬着的药,药香味儿窜了出来,萦绕在空中,这儿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耳旁的风声,偶尔楼下嘈杂的时候,也能听见楼下的动静,但这也只是细微的,并不真切。
她躺在一处软椅上,挑眉问,“那个人,对你们烟云台很重要?竟然要请她过来医治,她的诊金可是很昂贵的。”
碎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头一回进地牢,瞧见这么个人。想来,是挺重要的,要不然也不会那样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个弟弟,医术时灵时不灵的,这一回疫病算是她刚好碰上了,可那人,瞧着都像要断气了一样,我那弟弟未必能将人救得回来。”沈知意轻摇着摇椅,懒洋洋的闭了眼。
这儿有轻风拂过,除了碳在火盆里爆开的声音,旁的倒是很安静,碎雪凑得近了些,看了眼四周,小声道:“这个烟云台,不同寻常,背后可有在人物撑着呢,你还是当心些,别将自己掺和进来的好,否则,真要是将人医死了,只怕到时候要拿你们两个交差。”
沈知意轻点着脚尖,不急不恼,“如今来都来了,这烟云台,只怕是轻易出不去了,倒是你,你如今要想出去,还有机会。”
“我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公子的垂怜,有了一席之地,便是同公子死在一处,我也绝无二言……”这两人在这儿你试探我我试探你,那头的盛三七却默默的擦着泪,给她三叔加油打气,“三叔,难道你就不想 报仇吗?你放心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世间吗?”
他嗫嚅着唇角,喃道:“谷中……唯你一人…别去想着复仇,好好活着,比什么都要紧。”他是男人,复仇的事, 理当他来,可如今他已经这样子了,有好几回,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可眼睛一睁时,又发现自己再一次熬过去了,这一回瞧见这侄女,他心境复杂。
“三叔, 你知道阿芜是怎么死的吗?那些畜生,将她扒光了欺负了,又将她的尸首挂在了药王谷的大堂里,她一身的刀剑伤,我赶到的时候,她身上的血已经被放干了。她临死时,拿着你送的那个玉佩,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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