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三七下针的时候动作很认真,一旁的碎雪也过来怔怔的瞧着,没一会儿她手里的针就用完了,她再摸的时候,针已经空了,“快去,再拿一包银针来,要与我这个一般大小细长的。”
她拿出一个样本递给柔婉,这儿是七楼,平日里一般的人是不让上来的,所以没有什么人能使唤的,可这儿……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她也不好交待。=
沈知意在一旁催促,“怎么?难不成还担心咱们对他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下什么手?你若不信,你留下来,你让她去拿银针也一样,左右她原先也是你烟云台里的人。”
这个碎雪的身份不简单,究竟是谁,还有待斟酌,柔婉听了这话笑道:“公子多虑了,这儿是烟云台,更何况还是七楼,若没有人带领,在这楼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想逃出去,可不容易。”
沈知意抱着手臂,靠着这小亭子,“区区一个烟云台,着实没什么可怕的,你若信不过,又何必唤我们过来,阿弟,不信咱们的人,咱们历来不医,既如此,咱们不奉陪了。”
沈知意说着就要拉盛三七起身,碎雪眸光微幽,柔婉见状忙赔着笑,“瞧公子说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去拿就是了。你们稍侯片刻。”
她说着拿起那根银针便匆匆走了,沈知意拂衣在一旁坐下,她细细打量着这人,他还有口气在,只是身上伤的实在太厉害了,伤处又多,他被关了一年,身体早已经不行了,他望着盛三七,嗫嚅着干裂惨白的唇,“你要……保重,切莫……以身犯险。”
盛三七眼睛微红,捏着手中的银针哽咽着小声道:“我定会想法子救你离开,你别害怕,等咱们报了仇,咱们就一道回药王谷,那里有许多许多的亲戚朋友呢。还有阿芜在呢,阿芜是最喜欢你的……”
他的眼里忽的有了些色彩,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阿芜……”
“我在敛尸的时候,瞧见了阿芜姐姐,你放心,我已经将她葬到了咱们的祖坟里了,三叔,咱们要是回去了,要给阿芜姐姐将坟重新修葺的漂亮一些。”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话不敢说得太大声,恐惹人生疑。
沈知意为免碎雪生疑,拉着碎雪去了另一个亭子里熬药,“你可想好了?你究竟打算去哪里?”
碎雪扇着扇子,轻笑道:“我陪着小公子来的时候,她瞧着我可怜,便让我往后跟着她,做她的药童替她抓药煎药,大公子一定觉得我是个坏人,是不是?”
“姑娘生得清秀出尘,怎会是坏人。”沈知意拂衣在那亭边的廊坐上倚着,目光懒洋洋的瞧着碎雪,神情里还真多了几分性情中少年郎的气概。
“公子,我只信一句话,日久见人心,如今你不喜欢我,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我只是个这样低贱的出生,便是在你的房里,只怕连个洒扫的丫鬟都不如,可是小公子不一样。”她望向那正在施针的盛三七,“她不嫌弃奴家,愿意给奴家一口饭吃,奴家往后命都是他的,断不会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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