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早上七点十分。
六月初的草桥镇已经热起来了,晨风一点都不凉爽,吹在身上就像在被一阵阵热浪袭击,曾春夏和齐叔从出站口走出来时,都是一身汗。
齐叔把手上的行李都搁在脚边,转头心疼的看了眼抱着奶奶骨灰盒满脸汗的曾春夏,“就在这儿等一下,上车之前我和朋友定好了,他开车过来接咱们。”
曾春夏点点头,“余年会跟着一起来吗?”
“会啊!今天周末休息,那小子肯定来。”
余年是个十三岁的初一学生,余叔的独生子,是个长相俊秀的男孩,从小就喜欢跟在春夏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叫着不停嘴。
等了约摸十分钟后,余叔的朋友开车过来了,他把车停在出站口对面的地方,曾春夏的目光越过眼前车站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一下就看到了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余年。
“姐!姐……”余年也看到她了,大声喊着朝这边跑过来。
“臭小子!没看见你老爸我啊!”余叔假装嗔怪的骂了句,拎起行李和曾春夏一起往前走。
余年冲到曾春夏面前,匆忙对着旁边的老爸叫了声后,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姐这里。
余叔习以为常的白了儿子一眼,跟过来的朋友说着话,继续朝停车的地方走。
“姐,”余年看到曾春夏胸前抱着的东西,用红色绸布包住的盒子,他没见过这个,“姐,这是……”
曾春夏低下头,额头上一滴汗啪嗒一声落在包裹奶奶骨灰盒的红色绸布上,迅速氤氲。
她控制下情绪,轻声对余年解释:“我奶奶的骨灰,放在这里面。奶,余年也来接你了,我们马上回家。”
余年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往家走的路上,曾春夏故作轻松一直和余年说着话,问他自己出门这些天里都干嘛了,放学后还是每天都去街舞班练习吗。
平日在她面前话超多的少年,今天却惜字如金,对他姐的问题基本全用一个字来回答,不是“对”就是“嗯”。
余叔坐在副驾听着后座两个孩子的对话,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在宗巴白城认识的另一个年轻人。
他转头看着曾春夏,问她有没有留那个明蔚来的联系方式。
被余叔这么一提,曾春夏也想起了那位不告而别的明少爷,那天巷子里匆忙分开后,她再没见过他,从宾馆离开时还上楼去找过他,可是明蔚来已经退房不在这住了。
“没留,就知道他在省城的岳海大学念书,我没问过他的电话号码。”
余年听曾春夏这么说,纳闷的问她这个明蔚来是谁啊。
“一个大学生,在宗巴白城认识的。”曾春夏听余年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心里多少松快了一些。
“哦。”余年又切换回单字模式。
余叔盯了儿子一眼,嘴上宽慰着曾春夏:“也不知道他那边出了什么事,不过感觉那孩子家里应该条件不错,有事也有大人担着,你别担心了,以后等你也去省城念大学了,兴许就又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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