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四的模样张浮屠笑了笑,似是觉得有趣,而瞧见他的模样,石亭中那撑伞的少年却是暗暗地笑出了声。
老马,散架,破轮,布条在空中翻飞,算不得车,委实苦了那马。至于那坐在没有遮挡的长椅上的张浮屠,他则是金刀横放,撑着大胯威严地坐着,那张老脸看不到丝毫得羞愧,倘然自若。
似是听不到少年的失笑,张浮屠没有反应,看着陈四的背影他咬了咬嘴角的烟斗,那是一根冒着烟的烟枪,他嘬了许久,嘴里没半分烟味,但是他乐意。
不对,什么叫乐意,——张浮屠皱了皱眉,烦躁地挥手,驱散了下半空中那粘稠的雨丝。如果他能点着火,他还是乐意抽根烟的,但是他拿那团湿润烟草毫无办法,又怕气急把自己心爱的烟斗给点了。犹豫了半分他沉闷地叹了口气,在黄贝里住得久了,都忘却了外面是个什么鬼天气。
回过神他感受了下那前进的速度,却总觉得自己这么蹲着比走路还累,不过出门在外总得要有点礼仪,便只好提一口气在那硬撑着,摇头晃脑地似是觉得惬意,但那笑容却跟不远处躺在草堆里的流浪汉一样傻,还很假。
老马屁颠了几步路,张浮屠看到了那座标志性的石亭,神情严肃了一分,将烟斗放入里衣收好,顺带着又摸出了早晨送来的封口书信。
从蠃鱼镇传来的书信由两种人派送,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
女子派送的信件由左书童引荐,直接交付于上大人传阅,内容他不曾知晓,而男子送来的信件,都是由他拆看的。今日他将陈四引去坟场,是因为他没有见过他,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后来把信重新拿到手里才知道自己错了。
至于为什么错了,这还得说那书信的内容,他之所以没见过陈四是因为他不是信使,属于编外人员,让他来则是代为引荐,希望他能加入黄贝里。
对于陈四他有印象,送他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黄贝里对外称丐帮,正式加入之后才会知道帮派名字叫做未央宫第一附属宗门,蠃鱼镇也是,虽然嘴上土匪土匪地叫,但是书面格式统一称西楚先锋军第三集团军驻军。
虽然偶尔有剑拔弩张的势头,但是张浮屠知道,在冷战的时候,两边都在努力做一件事,那就是合并。
整理了下身上的破旧遗物张浮屠下了马车,瘦马看着四周的泥泞下不去嘴,走到旁边休息。
用灵力包裹着身躯,张浮屠在泥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进着,苍老的面容似是在审视什么。作为生长在蠃鱼镇快百年的老东西,他清楚这一系列的变故出于什么,而朝廷对阴湿峡谷的重视,也不会是因为它本身。毕竟将湘东郡纳入吴国版图的这上百年来,因为地域文化的缘故派遣到这里的官员都是属于流放范畴,不同的习俗和语言使得这里极难管辖,如果说阴湿峡谷或者说湘东郡有什么值得上心的事情,那么这百年间为了政绩和回迁,郡守太守们早就做了,所以这次王府的动作,是基于头上两位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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