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最后一句说得挺美,那是忽悠人的,关键在于前面实质性做法——持续降低持股比例!
这是因为在白钰坚持下以合同文本形式规定了入股方必须履行的义务,包括有限裁员、资产抵押、资本运作等限制,固建重工暂时施展不开手脚,只能在股权方面打主意。
虽然也预见到了,但白钰无能为力。随着股东大会的召开和董事会及经营层班子的搭建,经贸委工作组已经完成历史使命,接下来的监管工作将由省国资委等权力部门接手,与经贸委基本没有联系。
饶是如此,穆北明总觉得自己是推进并达成榆达集团混改成功落地的头号功臣,每逢筹建会、推进会、股东大会等重要活动必定出现他活跃的身影,上蹿下跳,指点江山,俨然总设计总调度的模样。
“那个就是经贸委的穆北明?”
榆达股份集团揭牌仪式那天岳峙终于注意到他,问旁边的何超。
何超微笑道:“对,他接手管约明同志负责的那摊子,最后一版混改方案也是他经手的。”
何超用“经手”而非“草拟”,显出含蓄的分寸感。
岳峙一听就懂,微微颌首:“哦哦,这位同志很有意思。”
官场语境下的“很有意思”,往往就是“很没意思”,不消说,岳峙对穆北明的印象就是——差评。
相反白钰能推就推,千方百计避免出席这些场合,更避免在省领导们面前抛头露面。
白钰心里透亮,榆达集团混改不单单煮的一锅夹生饭,更有自己悄悄埋的地雷,固建重工难过的日子还在后面!
一旦固建重工发觉混改进程中上了当,势必要向骆嘉斯告状,但那时负责谈判的总经理助理黄鹰不晓得又跑到哪去了,不可能回过头来梳理排查责任人,也就是说固建重工方面不可能提起“白钰”二字。骆嘉斯的满腔怒火唯有瞄准经贸委,瞄准经贸委具体负责人。
因此这会儿蹦得越欢,给省领导们留的印象越深,将来祸患越大。
相比之下榆达化工厂由于葛兰特务实高效的一系列措施,生产经营迅速步入正轨,短短数月两个厂区产能产量已达去年三个厂区同期百分之四十水平,基本做到大多数工人有活干。加拿大先进技术的化工产品投放市场后,半信半疑的终端客户试用后反响还算可以,虽然整体评估尚未出炉,普遍抱乐观态度。
在这个问题上,白钰不得不佩服米果的商业头脑和快半拍的营销策略。
早在两个厂区刚刚投产之际,米果就把销售人员悉数派到各地与中下游企业、经销商和终端客户联系,请他们免费试用加拿大运来的成品,这样与榆达化工厂新生产线全面恢复无缝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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