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还请搭救妾身!”
阿芙嗓音柔弱娇嫩,听得杜建章心头一荡,胸中涌起无边胆气,他跨步上前,正要说话,忽见绛真抬手拦阻,喝阻道:
“哪来的无礼之徒?这是我们天香阁的人,日后还要调教成花魁,用来伺候贵人。你要再胡乱观瞧,小心你的眼珠子!”
绛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嗓音变得高亢尖锐,十足像是妓馆鸨母,让人听了大感刻薄之意。
“你——”杜建章抬手指喝,随即高声驳斥:“我父亲是当朝御史中丞,我出身京兆杜氏,怎是无礼之徒?我今日前来,便是要救阿芙姑娘出苦海!你速速放她自由,我可以不追究天香阁!”
“哼!”绛真叉起腰来,作态刁蛮:“御史中丞?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天香阁有内侍省撑腰。你要是不服气,让你家那位杜宪台上书参劾,看谁斗得过谁?”
杜建章闻言一时哑然。本朝御史大夫不常设,御史中丞就算是御史台最高长官。但由于近年来皇帝陛下重用内朝,内侍省渐渐侵夺监察之权,杜宪台纵然出身京兆杜氏,也无力改变这种状况。
这时程三五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大笑附和鼓噪:“就是就是!杜公子,赶紧让你爹上书,我支持你!”
杜建章气得肩头发抖,咬牙切齿道:“程三五私卖良人,就算是告到天子面前,他也不占理!难不成内侍省仗着陛下宠信,就能罔顾法度不成?”
“我说了,你要是不服气,尽管去告!”绛真扭脸望向程三五:“程大爷,今日我来,是跟你讨要那五百贯银钱的。”
“啊?!”这回轮到程三五脸色一僵,赶忙扭头望向长青,对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只是负手淡笑,并不出声。
“什、什么五百贯银钱?”程三五问道。
绛真从袖中取出一张契书,来回晃动:“先前你口口声声,说这姑娘是完璧之身,倘若有假,便双倍赔付。结果我们查验过后方才得知,这姑娘早就被你破了身子!”
“啊?!”这下喊出声的不止程三五,还有杜建章。他听到这话,仿佛心头被人剜去一块肉,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打住打住!”程三五连连摆手,他知晓阿芙故意搞出这阵仗,就是要戏耍杜建章,没想到她连自己也耍了,眼看形势不妙,当即开口说:
“别闹了,这样玩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说什么笑话,谁跟你玩了?”绛真强忍笑意,装模作样起来。她此刻大感愉悦,难怪芙姐姐说玩弄男人是一大乐趣。
“赶紧赔钱。”绛真厉声指斥:“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当即告你一个私卖良人,脊杖一百、发配岭南!”
程三五还怔在原处,杜建章最先反应过来,抢先说道:“五百贯银钱,我有!”
绛真瞧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阿芙姑娘虽非完璧,但她在我心中就如同天上仙子一般。”杜建章迫切言道:“若是你们不愿收留,我可以出钱赎走,断然不使天香阁吃亏。”
看着杜建章满脸激动热情,绛真微微低头掩嘴压下笑意,似在思考。而程三五则是来到杜建章身旁,一拍他的肩膀,挑起大拇指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