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几位族中长老也闻讯赶了过来,众口一辞的对李惟熙作出了声讨,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无论你家以前如何荣耀,可你总还是李家一份子吧怎么能在祭祖之日宿醉未醒而且还要借酒闹事呢?你这么无法无天就不怕祖宗显灵,惩处于你吗?
李惟熙闹破了脸,这时候也索性不顾忌了,指着一群老头又是一顿没遮拦的话语,什么祖宗要是有灵又怎么会让他家落魄如此?能让后人如此落魄,正说明祖宗无德气的一群老头直打噎,虽然顾忌在祖宗面前不敢高声乱语,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他进去了。
孙广在旁边连声劝解却始终没起到效果,最后实在迫于无奈,只得大声喝了一句,将李惟熙堪堪打断,然后不由分说让李惟熙先进轿子里歇一歇缓口气,趁他在这里向诸位长老们解释,赶紧再喝一碗醒酒汤提提神。最后回过头来很抱歉的向大家解释,少爷是因为遇上了些要紧事情一时没能控制好情绪,等他回思一番就向祖宗们谢罪,还请诸位长老念在我家老爷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一群长老们见他这么说了,也想起了李至这些年为家乡做出的贡献,不免动了心思,一帮人便议论了起来该当如何处理此事,李家的那些下人也紧张的守候在旁边等候发落,反倒没有人留意钻进了轿子的李惟熙如今是何情景了。
停要祠堂边上十几顶轿子之间的绿昵小轿毫不起眼,轿夫们都被安顿在周围歇脚去了。李惟熙独自一人正苦闷的坐在轿中费力的喝着那碗醒酒汤,被孙广喝断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深感醉酒误人,想着赶紧清醒过来好了结了此事,要是真被赶出了宗庙,自己只怕连家也回不了了。
正苦思一会要如何下台之际,轿帘一闪,一个人影闪身挤了进来,李惟熙以为是孙广来叫他了,刚想抬头问一下事情的结果,就觉得向上一麻,整个人居然动再无法动弹分毫了,心头一惊,费力的用睁眼看去,眼前却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少年轿夫,这是怎么回事?
嘴上贴着一层茸茸短须,做轿夫打扮的刘霞冷眼看着这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轻轻的将自己的胡须撕了下来,淡淡道:“还记得我吗?三少爷?”
李惟熙身子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他如何能忘记这个累得老爹丢官倒台,一家人树倒猢狲散,自己落的不如丧家之犬的小贱人?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以前她有高鹏罩着,传言高鹏近日在高阳关大破契丹人,难道说,那个煞星也追自己到这里来了么?李家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他还不肯放过么?
心里有太多疑问的李惟熙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却很无奈的发现自己的身子如今就像被施了法术一般根本动弹不了分毫,甚至连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努力的用眼睛表达着心中的震惊和不甘。
刘霞望着他冷冷道:“你害死我爹娘又放火毁尸灭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报应”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轿子后面翻了几个包裹出来,很熟练的将包裹打开,将其中的粉末向李惟熙身上均匀的洒落:“你读过那么多书,应该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爹娘的,我今天就怎么还给你”
李惟熙闻到那些粉末中居然有硫磺的味道,一下吓的魂飞魄散,可惜,他连求饶的机会也没有了。只能眼看着刘霞酒完了粉末又拿出一坛酒来,一把拍开,熟悉的酒香味顿时让李惟熙心头一阵绝望,这酒和昨夜老孙拿回来的那酒一模一样
酒轿子老孙刘霞这几样东西一齐闪现在脑海中迅速的纠缠在了一起。李惟熙心里一阵冰凉,难道说,是老孙和她串通好了的么?连老孙也背叛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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