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阿安被苏老太几拐杖几乎打懵头了,看着走过来的赵颀,愤怒的脸上带着狰狞和恐惧。
赵颀脸皮抽抽着上前一把将阿安拉起来说:“你个瓜皮,昨晚阿莲姐见你很晚了还没回来,就过来问问,结果被毒蛇咬了,我只好背着她去镇上找大夫,然后又熬了药喝完才送她回去,你他娘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我去看看,要是你把阿莲姐打的重了,别怪我去报官!”
赵颀冷哼一声撇下阿安大步往不远处的小院子走去。
“我哥哥说的一点儿没错,昨晚阿莲嫂被毒蛇咬了,哥哥背着她来回去镇上,累的差点儿都走不动路了,你是才是个大傻子,天下最大的傻子!”小竹站在窑洞门口指着阿安的鼻子大声嚷嚷。
“咳咳咳咳……大清早的吵吵嚷嚷,发生了啥事,隔老远就能听见……”一个虚发花白的驼背老头儿咳嗽着从小路过来,背上还背着一个背篓。
“刘太爷,昨晚阿莲嫂被毒蛇咬了,哥哥好心送去镇上看大夫,阿安哥哥不光打了阿莲嫂,还冤枉我哥哥……”小竹如同竹筒倒豆子,叽叽喳喳很快就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安哥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家婆娘被蛇咬了都不知道,还跑过来冤枉颀哥儿,该打,打死活该,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莫怪我们这些老头子不讲村规家法……”
刘老头儿冷眼瞅着阿安,放下背篓说:“我也去看看阿莲,多好一个丫头,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今天老汉打断你的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刘老头儿背着手咳咳着往自己家走去,阿安脸色苍白满脸呆滞的喃喃自语。
十多分钟后,赵颀和刘老头儿两人黑着脸回来。
阿莲伤的很重,几乎被阿安打的遍体鳞伤,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青紫色的伤痕,虽然都是皮外伤,但看得出来阿安的确是下了狠手。
而赵颀问了一下,阿莲死死咬着嘴唇也不说话,神情呆滞流泪,赵颀也没办法,只能安慰几句回找出上次给小竹买的膏药,里面还剩下一些,让小竹拿过去帮阿莲涂抹止疼,然后眼神冷冰冰的看着蹲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阿安。
“颀哥儿,发生了啥事?”可能是听到这边的动静,李贵端着一碗饭走过来询问。
“什么事,哼,你问这个小兔崽子,好好一个婆娘都糟践的不像样子,幸亏不是我家的小子,不然老汉抽死你个小王八蛋!”刘老头儿气的胡须眉毛抖抖的停不下来。
李贵在听完小竹的再次诉说之后,也忍不住上前踹了阿安一脚之后狠狠的说:“你狗日的除开打女人还会干啥,平日搬货都偷懒,赶紧回去照顾阿莲,蛇咬的还没好,又被你打,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我都想揍你!”
“刘太爷,您要是这次帮我们把这个玻璃瓶修好,我孝敬您十斤绍兴花雕!”二毛一边走一边说。
“你娃说的不许反悔!”刘老头儿高兴的合不拢嘴。
“刘太爷,您若是真的能够把这个玻璃瓶修好,以后肯定能大把赚钱,我们也都跟着您讨好发财!”赵颀回头说。
“这件玻璃若是真的能修好,事情传开了肯定还会有人上门来求修玻璃器物,刘太爷就是我们村修玻璃的大师傅了,我们肯定能够跟着沾光,到时候我们在码头上帮您宣传,修好一个怎么也得收十贯二十贯,您可以天天泡在酒坛子里睡觉了!”杨大元也笑着说。
“哈哈,那感情好,听闻杭州丰乐楼正店的西湖春是最好的酒,老头子若是这辈子能喝上几壶,死也就瞑目了!”刘老头儿佝偻着背揪着稀稀拉拉的胡须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西湖春也算好酒,但肯定不如寿眉好喝,等以后您出名了,什么丰乐楼的眉寿、忻乐楼的仙醪、和乐楼的琼浆、遇仙楼的玉液、会仙楼的玉醑、时楼的碧光、高阳楼的流霞都给您买来……”
“就是就是,说不定官家召您去进城当个大官,到时候就算是皇宫御宴的苏合、香泉、玉沥、金波您说不定都能喝到,我们几个也能跟着您享福品尝几壶,平日我们也就筛几碗淡酒过过嘴瘾……”
杨大元、二毛和二麻子几个虽然只是几个地地道道的泥腿子民工,但在海港码头混了这么久,见闻绝对足够,因此一路走,一路掰着手指头把天下的好酒几乎都挨着报了一遍,听的刘老头的口水流了一路。
就连对大宋的黄酒清酒不感兴趣的赵颀都有了几分热切。
这些酒可能不行,但名字好听啊。
等自己发达了有空了,找一些酿酒师采用蒸馏窖藏酿酒的方法弄几款白酒出来,甚至把啤酒做出来,必然会在大宋的酒水市场上大放异彩。
不管以后怎么发展,钱财都是最基础而且最重要的需求,哪怕是招兵买马造反,有钱和没钱的区别也很大,没钱只能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而如果有钱,可以让别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因此钱在任何时候都是激励人心的最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