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孟雄道:“卑职有苦难言,万望钦差大人恕罪!还有那大户统筹办法,只要管住大户人家不借机敲诈,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我想将计就计,干脆把向启盘剥百姓的坏事做成好事,以补失察之罪。”
陈廷敬又问:“今日可曾有个叫花子到县衙要饭?”
戴孟雄道:“听师爷杨乃文说,确有个叫花子到县衙闹事,把他关起来了。”
刘景问道:“这就奇怪了,叫花子要饭也犯法了?”
戴孟雄道:“说到这事,卑职正要禀报,听说钦差要来,向启怕露了马脚,瞒着我把城里的叫花子都抓起来了。我也是刚刚知道此事,已吩咐下去连夜把叫花子放了。钦差大人为何问起那个叫花子?”
陈廷敬笑而不答,只道:“戴知县果然干练,今日事今日毕,绝不过夜啊!”
戴孟雄叩首道:“卑职哪敢受此夸奖!万望钦差大人恕罪,明日请钦差大人和卑职一道同审向启和李家声。”
陈廷敬说:“好,我答应你。你先回去吧。”
戴孟雄走了,陈廷敬说:“这回马明可受苦了。深更半夜,数九寒天,城门紧闭,他上哪里去?”
刘景觉得不好意思,就像他害了马明似的,说:“唉,只怪他运气差,划拳划输了,不然我去扮叫花子。”
陈廷敬道:“阳曲的鬼把戏,到底罪在戴孟雄,还是罪在向启,现在都说不准。”
珍儿道:“我看肯定是戴孟雄搞的鬼!”
陈廷敬说:“我也感觉应是戴孟雄之罪,但办案得有实据!他敢把向启同李家声交到我面前来审,为什么?”
刘景道:“除非他同李家声串通好了,往向启头上栽赃。”
陈廷敬说:“李家声害死人命,反正已是死罪,他犯不着再替戴孟雄担着。我料此案不太简单。天快亮了,你们都歇着去,我自会相机行事。”
刘景、大顺等退去,陈廷敬却还得赶紧向皇上写折子。珍儿看着心疼,又知道劝也没用,就陪在旁边坐着。折子写好已是四更天了,珍儿侍候陈廷敬小睡会儿。天刚亮,陈廷敬匆匆起床用了早餐,下山往县衙去。
陈廷敬在县衙前落轿,戴孟雄早已恭敬地候着了。杨乃文低头站在旁边,甚是恭顺。戴坤仍是轿夫打扮,远远地站在一旁。进入大堂,陈廷敬同戴孟雄谦让再三,双双在堂上坐下。衙役们早在堂下分列两侧,只等着吆喝。
戴孟雄问:“钦差大人,我们开始?”
陈廷敬点头道:“开始吧。”
戴孟雄高声喊道:“带阳曲县丞向启!”
吆喝下去,竟半日没人答应。戴孟雄再次高喊带人,仍是不见动静。戴孟雄便厉声呵斥杨乃文,叫他下去看看。过了好半晌,杨乃文慌忙跑来,回道:“回钦差,回戴老爷,典狱说向启昨日夜里跑掉了!戴老爷吩咐放了叫花子,不曾想向启跟李家声也混在叫花子里头逃走了!又说李家声已被人杀死,正横尸街头。庸书猜测,这必定是向启杀人灭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