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找了一处背风的雪地,从厚达两三米的积雪里挖了一个洞,又在雪洞里搭了个简易帐篷,把朱岳搬进帐篷里。
马背上携带的东西她也全部搬进了帐篷。
秦柳这回没有留两匹马,而是扬鞭把他们赶走了。
只有让他们去寻找有枯草或者草根的地方吃饱肚子,这两匹马才能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生存下来,没准还能带来救援之人。
朱岳此时全身烫得吓人,并不适合在极寒的冬夜赶路——她担心他死在了路上。
秦柳心里有点儿埋怨朱岳。
你一个戍守在宣府的军官,跑到草原来送命,不是太蠢了吗?
如今还要连累我冻死在这荒山野岭的雪窝里。
真是我欠你的!
朱岳的脸呈现不正常的红色,嘴唇干裂破皮,很显然缺水。
水囊里的水已经冻住了。酒是不能给高烧的朱岳喝的。
秦柳只好捧了一堆新雪,塞了一点进朱岳嘴里。
雪化成水,沿着朱岳的嘴角流了出来。
秦柳咒骂了一句,自己口中含雪,等雪化成水了,再一点点喂到朱岳嘴里。
一些水要流出来,秦柳不得不自己把水添着喝干净。
这里没有可以取暖生火的柴火和牛粪马粪,珍贵的热量极其难得。
她两天两夜未进水米,也处于崩溃边缘。
年轻男女之间互相嘴对嘴喂水这种听起来很香艳的事,在秦柳这里没有引起任何感触。
因为天气足够冷,雪早把她的嘴冻得木木的没有任何知觉。
秦柳重复地化雪喂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自己混了个水饱,朱岳的嘴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干了。
是时候补充能量了。
朱岳的马背上带有肉干还有干烙饼。
秦柳把冻得硬邦邦的烙饼撕成小块,和雪咬成糜一点点给朱岳喂了下去。
边咬烙饼秦柳边想,这么恶心的事,朱岳醒了估计得吐个天昏地暗吧?
想到这里,她心情反而有些好起来。
给朱岳喂了小半张饼,她自己也啃了一些烙饼和肉干,秦柳终于消停了。
现在除了朱岳这高烧不退,她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纵然有雪洞和帐篷双层防寒,帐篷里依旧冷得有如冰窖。
秦柳把自己的大氅解下来盖在朱岳身上,喃喃说道:“朱大人,您千万要挺住,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朱岳依旧昏迷,高烧得开始打颤了。
秦柳把他身上的大氅揭开,想给他降温,又怕冻坏了他。
思来想去,她打算冷热互补,自己钻进了朱岳身上盖的几层厚衣裳里,用自己快冻僵的身体给朱岳降温。
不得不说,发烧的朱岳是个极好的暖炉。
等她自己暖和过来,她又咬咬牙,钻出盖的厚厚的衣裳去挨冻。
很快冻得浑身快没知觉,又钻到衣裳堆里去取暖。
如此不知道多少次,秦柳自己也精疲力竭,挨着火炉一样的朱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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