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建武二年到转运司衙门任都水参军,每月衙门按例分给下官五十两伙房结余,下官不过是七品的小官,朝庭每年
的俸禄也不过才五十余两,家父曾告诫我为官戒一‘贪’字,所以下官不敢动用这些银子,至今已积下一千二百五十两,全部登记封存。”
熊以安目视鲁从茗,戒贪二字意有所指,常玉超等人心中大骂,分银子的时候你笑容满面,现在翻出来告状,真是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
鲁从茗没有在意熊以安所说的戒贪,暗自盘算难怪邹素洁出手就是六万两银子,这伙房结余放在明面上都都能一年分到六七百两,加上其他的进项少说也有二三千两一年,难怪都说河工肥得流油,确实是放屁都油裤裆的差使。如若能替常玉超等人将此事摆平,少不了让他们再出点血。
熊以安继续道:“这银子按品阶发放,下官记得常转运使是一百二十两一个月,两个副转运使大人是百两一个月,衙门上下二百余人,连门房都能分到五两的份例,下官粗粗算了一下,这一个月的伙房结余大概是四千两左右。一年便是四万八千两,不知这银两从何而来?”
常玉超等人早已料到这件事会被翻出来,早已议定对策,常玉超不慌不忙地道:“钦差大人,河务辛苦,风吹日晒披雪淋雨,成月不着家。常某心疼下属,于是想办法利用河工之便做些营生补助衙门官吏的用度,朝庭每年四月将银两拨付到衙门,转运司衙门却按工程实际拨付银两,因而有巨额的银两存积在衙门内。常某便让下属利用这些银两在元华江上下做些货运生意,一年下来也便有五万两左右的收入,常某不敢私用,按照职阶大小以伙房结存的名义发放给了大家,熊参军虽然任职两年,但平日难得来衙门,所以对此情不了解。常某违背朝庭律法,与民争利,甘愿受罚。”
既然撕破脸,常玉超也不准备留余地,反过来告了熊以安一状。鲁从茗如获至宝,喝问道:“熊以安你身为转运司衙门的官员,为何难得去衙门,为官不为,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辜负圣恩枉领俸禄。”
熊以安道:“大人,下官体弱多病,偶尔是有过告假,不过下官告假常大人可都批准了。”
邱光明冷不丁地出声讥道:“熊大人,你生病都生到青楼中听歌舞喝花酒去了吧,青楼玉公子的美名林华县可是人人皆知啊。”
鲁从茗勃然大怒道:“身为朝庭命官,不务正业流连青楼,实在有失体统,本钦差要奏明天子免去你的官职。熊以安,你有何话可说?”
熊以安心中暗怒,这个鲁从茗河工弊案不问,反倒纠结于自己逛青楼的事,看样子是得了常玉超等人的好处,有意将水搅浑,好替他们脱罪,自己不但不能让他如愿,还要想法将他拖下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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