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路很快就到了尽头,申父和村人分开,带着申寐进了灵堂叩拜,等到明天就是出殡的日子,到时候摔盆什么的,都要他们这两个孝子贤孙顶着。
灵堂不能够灭火,一直点着蜡烛,吃饭上倒是没什么忌讳,这样的年龄说一句喜丧也当得,只是眼下事情还没办完,没有大吃大喝,却也不缺少肉菜。
申寐挑着菜吃了几筷子,就看申父跟一些人开始喝酒,还有些在抽烟打牌,好好的灵堂瞬间就烟雾缭绕了。
“早点儿睡,明天下午就回。”
听到他要去睡觉,申父叮嘱了一句,他的脸上通红,大着舌头说了一句。
“嗯。”申寐应了一声,走出几步路了还听到后面那些村人在说他“好小子”什么的,申父笑呵呵应着。
“总算走了,全是烟味儿。”莫桑桑满心的不乐意,走到外头呼吸到山间的空气,才轻轻说了一句。
“就你事儿多,男人能不抽烟吗?”齐格刺她。
“你哪个霸道总裁抽烟了!”莫桑桑也是毫不客气地怼他。
“怎么没有!”齐格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几乎要跳脚反驳,只听他说话就能想象到是什么样子。
“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能早睡早起吗?明天天不亮就要起,这会儿还有精力折腾,真是年轻啊!”龙老头总是这样的老气横秋,也难怪他说自己四十多没人相信。
“我想要去大伯爷的房子看看。”申寐突然出声,倒是把大家吓了一跳。
赵沧颉是反应最快的,他听了就问:“不是刚才那个吗?”
灵堂就搭建在大伯爷的家门口,宽敞的帐篷四面垂下所料布,又透亮又挡风,老远都能看到那一片灯火喧嚣所在。完全不见想象中的冷风穿堂飕飕过。
“不是,是山里的老房子。”齐格反应很快,他的头脑本来就好,不然也不会数学成绩那样好了,听了一句就明白了申寐的意思,“大伯爷是在那里喝农药的?”
“嗯。”申寐没有多说话,他的情绪一直都不高,这一整天都板着脸,尤其在听到大伯爷是喝农药死的之后。
申寐并非征得大家同意,他说完就往山上走,一边走还一边跟赵沧颉说起关于大伯爷的事情,其他的人格也跟着插话,一个个对这位大伯爷都有些一言难尽。
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有亲外孙女儿一点儿都不好,但是对申寐特别好,零花钱给的最多,逢年过节,必然有电话联系,兜里若是有一包糖,那就一包都是申寐的,外孙女儿跟他要,他只会挥手让小丫头片子走远点儿。
他就是那样重男轻女,对女孩儿各种看不上,女儿上学没钱,反而把钱给申父,弄得亲女儿跟仇人似的,离家打工的时候还说永远都不回来了。
后来他女儿结婚好像嫁了个老板,有了钱,衣锦还乡,两人的关系似乎好些了,这世上大部分矛盾都能够用钱解决,父女俩本来也没什么仇,看开了大伯爷的那点儿偏心,反而能够取得谅解。
这中间是一段怎样的过程申寐并不知道,他知道就只有大伯爷那些偏向他的好,自然不能不念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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