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

“滚。”

最后那个字，她说得特别决绝，话音落下，她自己已经冷漠地绕过他离开了。

“你不能就这么走，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想找你麻烦的人，那些自诩的正义之士，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拜你所赐。”

方晴晴讥诮冷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谦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心头像是忽然空了一块，说不出的难受。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但不管怎样，许谦有一句话没说错。

眼下，她这张脸，已经成了过街老鼠的代名词，无论走到哪儿，总有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讽刺，辱骂，甚至恨不得吐她两口唾沫。

她的帽子刚才被撞掉了还没来得及捡回来，顶着一张标志性的脸，她只能绕偏僻的小路走。

可偶尔有人认出了她，还是免不了一番指指点点。

更有甚者，一个喝了大半的矿泉水瓶从背后飞过来飞了过来，砸在她脊背上。

她踉跄着闷哼了声，瞬间，骨头像是被打断一样的疼痛……

“贱人，你活该。”

转眼间，一个骑单车的非主流青年迅速与她擦身而过，嚣张无比地离开。

方晴晴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指甲都几乎刺进肉里。

然而，她也只是冷笑一下，转身离开。

公寓外，围着一群人，为了避免直接冲突，她现在已经算是有家不能回。

一个人晃荡着，突然看见一家挺旧的小公园，方晴晴站在外面，迟疑了几分钟，忍不住走进去。

看公园里设施的生锈程度，那里应该已经废弃挺久了，却依然有两三个孩子在里面玩泥巴。

方晴晴进去，在孩子对面的一张长椅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玩耍，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却忽然，手机响，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风。

“在哪儿？”

电话里，传来一声不太愉悦的冷哼，听那语气，某人心情似乎不太好。

“外面，我也不知道目前具体的位置。”方晴晴举目望了下，无奈失笑，“怎么，给你心爱的季雨晴验了伤，准备来找我报仇么？”

电话里，又是一声冷哼。

方晴晴张了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她脚下。

是一个玩具小球，她弯身，捡起。

“姐姐，那是我们的球，可以麻烦你还给我吗？”

稚嫩的童音响在耳畔，方晴晴抬眸，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黑溜溜的大眼正盯着她手中的小球，有一种怯生生的期待。

方晴晴微笑了下，正准备将手中的东西还回去，不远处，有个大人走了过来，一下子把小孩子抱进了怀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尤其还是这种不要脸的坏女人，万一被她拐跑了怎么办？”

“可是球……”

“球什么球，谁知道她这种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传染病，不要了，过两天给你重新买一个，小薇，你要记得，以后千万不要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