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围在她的小公寓门口，神色不善，很像传说中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来扔臭鸡蛋的。

方晴晴意识到不对劲，远远地便停下了脚步。

身边，有俩邻居经过，议论纷纷：“那丫头平时看着挺正经的，真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

“什么啊，我前两天还看见她在门口跟两个男人拉拉扯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

鸭舌帽宽大的帽檐下，方晴晴几乎将唇瓣咬出血来。

流言伤人，她算是见识到了，因为几张捕风捉影的照片，她现在连家都回不了……

方晴晴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却怎么都笑不出。

转身想要离开，却正好和背后的人撞了个满怀，帽子被撞掉的瞬间，她听见了对方惊诧的声音：“你，你就是那个……”

方晴晴无比地窘迫，连帽子都没来得及捡，把腿就想跑，却被那人一把拉住：“原来真的是你，做出那些事，你还有脸回来……”

“放手。”方晴晴眉心拧紧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引起了不远处那些人的注意。

“是她，那个贱货回来了……”

不知是谁吆喝了声，那边一群人立刻往这边围过来，方晴晴一脚踢在对方腹部，趁着对方疼得弯腰的时候，转身就跑……

“快追，别让那个贱人跑了。”

“贱人，你不得好死。”

围观群众的怒骂声着，她没法解释，只能如老鼠一样狼狈逃窜。

经过花园的一处拐角时，旁边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那边的一片的灌木丛中，借着茂盛的树木，遮挡身形。

哪一出，是视觉盲点，追过来的人没有看见她的人，便下意识地觉得她跑远了，拼命往前追。

那些人已经跑远，可叫骂声，似乎始终回荡在耳边，且一声比一声难听。

方晴晴咬着唇，心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涩然。

头顶上，是许谦关切的声音：“你没事吧？”

“没事。”

方晴晴回过神，轻摇了下头，又往外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连忙拉着他从小路离开。

好不容易到达安全地点，她撑着膝盖，喘息着：“刚才的事，谢谢你。”

许谦肃然的看着她，好久，才回了一句：“对不起，晴晴，我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突然道歉，倒是让她怔了几秒，但很快，她反应过来，直起身，看着许谦的眼光，像是从来不曾认识他：“你再说一遍。”

“那些照片里，有几张，是我给那个怪女人的，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用来发这种消息，我……”

他话音未落，便被方晴晴冷漠打断：“你没想到，那你想到什么？她问你要那些照片来欣赏美男么？”

“对不起……”

此刻，许谦能给她的，只有一声道歉，却似乎那样的苍白无力。

“如果对不起有用，这世上还要警察做什么？”

她低吼着，挥手要打，却生生地僵在半空，又愤然地收回：“这件事，我不想计较，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