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几步,我重新举起太刀,新月流纹依然绚烂温柔,反射的月光落入我的眉间,我唇边笑容绽放,“那么,再来一次。”既然收了报酬,就要好好教啊,三日月老师。
又随着三日月宗近学了几次,我体力耗尽,喘着气将太刀回鞘,“基本学会了,不过要熟练还得多练习几次才行。”
“嗯嗯,”老爷子的体力过人,只是教了我几次舞,连气息都没有改变,依然悠然的样子,“熟能生巧,只要记住了动作,多多练习就好。”
“是啊。”我把三日月宗近的本体刀递还给他,“不过今天我是跳不动了。”
三日月接过刀,随手挂在了腰间,“主君累了吗?”
“有一点。”这舞并不算特别复杂,但反复持刀而舞,又要记动作,还是相当耗费精力体力的。
三日月宗近闻言,上前两步,俯身便抱起我,我忙撑住他的肩膀,稳住身体。他轻笑了两声,几步跨到廊下,将我放到回廊上坐好,俯身下来的时候,金色的流苏也跟着晃动,美丽至极的景象。
我伸手,抚上那抹金色的光,顺滑的丝线从指尖穿过,如同清泉绕指,让人爱不释手。
“喜欢这个?”三日月宗近弯腰侧头,让我能方便触碰他发间的流苏,“之前,主君似乎也喜欢摸这个呢。”
“嗯,很好看。”摸过了流苏,我放下手,笑着点头承认,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觉得这样的流苏发饰特别适合天下最美的刀剑。
三日月宗近直起身体,摸索着伸手去解发间的流苏,总是被人照顾的刀,动作显得有些缓慢笨拙,却坚持不懈的扯着发饰。
立刻就明白了三日月的意思,我忙扬声阻止,“等等,不用了。”虽然以前曾想过要他送我一个,但真到了此刻,看他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心软,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终于找准了地方的太刀,终于扯开绳结,解下整个发饰,金色的流苏摊在戴着黑色手套的掌心,犹如流动的星辰碎光,就算伸到我面前,也珍贵得让我迟疑着没有去接。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得毫不在意,“若是主君中意,明日便戴给爷爷看吧,若是今夜戴上的话,确实有些为难我了。”
被他的豁达笑意感染,只是一串发饰,我也是笑了,伸手接过,“好,明日戴给你看,”就是,这么苏的发饰,我到底要找什么衣服才能配得起来啊!我好像都是些普通的衣裙,遭了,开始觉得头疼了,“今晚……”
但是,这并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我话说到半句,看到空中闪过的让人无法忽略的金字,就算已经快无下限如我,读出来的时候,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朦胧的月色之下,柔美的月光似是带着无限柔情,这样的句子,优美得几乎融化在悠然的月华之中,我抬头,对着新月之刃字字清晰,“且留新月,共今宵。”
不!我不是!我没有!
这句说出去,三日月肯定会误会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