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着硬塞到自己手上的弥弥切丸。
如果要说这是正经的扶桑刀,怕不是那些腰间挎着两口刀的武士要和翻脸。但是要说这不是扶桑刀——
那要分类到什么地方去?
“这刀——”明月冷着一张脸,看着喝醉的山翁和眼睛亮到吓人的鲤伴,“你们两个酒鬼,就别搞让刀这种戏了。我觉得蛮恶心的。”
掌上明珠/心上人露出了一脸厌弃的表情,对于其他人来说,一定是什么晴天霹雳直震得神魂颠倒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在面前的两人看来,却也不过是明月的另外一种可爱的样子。
山翁视掌上明珠的厌弃颇感自豪,正经人家的女儿,看到有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出来一见,自然也该厌弃。若是到处烂好心,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被不必要的闲人盯上了,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一时不差,那就糟了。
世间上多是主角一时好心给了落魄的乞丐一碗饭吃,等过上些时日,转头主角落魄糟了难,昔日的乞丐不是舍身相救,就是已经位极人臣,替主角伸张正义——然而,这不过是话本里头的故事罢了。正因为这种事情少之又少,这才让人觉得有写入书中的特别必要。
亦或者只是穷酸书生没有谋生的路子,只好靠写一些这样的酸文去挣点钱,写些自顾自幻想的故事罢了。
山翁觉得掌上明珠这般厌弃的神情也是动人又可爱的。
倒是鲤伴回过神来,捂住了脸。
“诶呀,明月小姐真是好看的让人心悸。”
山翁狠狠地给了一他一个眼刀。
又是冷哼一声,对明月说了一句:“烦请带两碗醒酒汤来。”
明月说了声好,就把弥弥切丸放回了石桌上,去屋里端汤了。
山翁看着鲤伴,鲤伴居然也能安稳坐着,他只好在心中叹气。
(罢了,罢了,扶桑人……也许是听不懂端茶迎客,点汤送客的道理。)
鲤伴看着桌上的弥弥切丸。
这刀,最初是一位阴阳师打造出来的名刀,这刀被那位阴阳师借给自己的母亲防身,而自己的母亲当时拿了这刀防身,却不小心误伤了自己父亲。
而缘分就是在那刻定下的。
那位借刀的阴阳师不曾提过还刀的事情,事到如今,时过境迁——那位阴阳师早就作古,他的后人好似也不知此事,这用来斩杀妖怪的刀就成了妖怪的武器。
现在又回到了人类之手——
是好?是坏?
鲤伴没有多加思考,只是觉得明月小姐身边有个能防备妖怪的武器,也是一件好事。
他以前不能理解父亲被母亲伤到后不怒反喜的心情,现在他理解了。
能够让自己在意的女孩子同样的在意自己,这怎么不是一件好事呢?
明月端了两晚醒酒汤过来。
汤里放着甘草,热汤下肚,鲤伴也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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