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狠狠地将她撞向墙面几次之后, 弗朗西斯带着他的杀气和愤怒离开了公寓。
露西尔滑坐到地板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侥幸和无法还击的耻辱混着滚烫的眼泪落下。
她趴在地上, 因为疼痛和惊吓而不停地喘息抽噎着。
她此刻是多么想扑进那个人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听着他那些不痛不痒的讽刺和责怪, 然后知道自己从此安全。
她拖着发麻的手脚半爬半走地移动到电话旁边, 用发抖的双手输入了一连串早已烂熟于胸的号码, 然而在该拨出的那一刻, 她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 她瞠目望着那个刺眼的拨出键,忽然崩溃的大喊, 将手机用力砸了出去。
她无法面对麦考夫。
她的人生完了。
什么幸福,都是幻觉。她做不到。
如果有人问麦考夫·福尔摩斯他是否想去华盛顿亲身保护他的情人,他大概会礼貌地冲对方笑一笑,然后用轻蔑的态度来压抑住自己内心波涌的冲动。
必须要声明的是, 他从来没有将“去往华盛顿,与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正面对峙”这个选项列入过自己的整个策略。一天也没有过。
那是一种糟糕的英雄情结,带着戏剧冲突的讽刺性质, 认为彼此对立的两个人物必须要处在同一场合方能直观的体现矛盾的爆发过程是多么悲壮精彩。
举个例子, 如果今天面对这个局面的人是他的弟弟,麦考夫认为夏洛克一定会选择那么做。
他会单枪匹马地冲到敌人面前,以智力羞辱对方,以身手制服对方, 然后甩着他的黑色长袍给观众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从此被人奉为英雄。
但这不是麦考夫。
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名不见经传的政府小职员,是为落俗的权力疲于奔命的影子内阁,他是早已间接沾了满手血腥的情报头目,他为和平立下功劳,也放纵过太多恶。
他的一生都在权衡利弊。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权衡利弊的产物。
欧若斯太聪明,夏洛克太有人性,所以他们都不适合承担家国重任。
而他是长子,这个理由听起来体面多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决定他成为今天这个麦考夫·福尔摩斯的,不过就是因为他是那个择优录用的“中间值”。
有时他必须说服自己,他生来就承担着某种使命。但真正从政之后,他分明一天比一天更清楚,他不过就是一个“合适的选项”。
造就他的其实是一道可以计算出来的数学题,而并非什么神圣的传承和责任。
他对人世间的一切都了无兴致,大抵因为他早已看透人生的真相。
比如,即便是所谓的大英政府,他也没能力以一人之力改变历史的走向。历史的发生存在着太多的偶然,他只能顺势而为,而不可能去愚公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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