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还在继续。
露西尔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她的性格也许就适合在华尔街每天争分夺秒开盘定生死,或者奔波在战争一线抢占新闻先机。金钱游戏是明刀明枪,而政治游戏则难玩许多。大部分时间是表面风平浪静暗地波涛汹涌,她怀念大选时每天打仗一样的刺激,而如今混沌的社交让她无限疲惫。
达西·哈里斯刚从首相的书房退出来,她便快步上去表示,自己刚才看到那位传说当中的福尔摩斯了。达西还没来得及表示讶异,便又被一群人簇拥着推到了另一个房间。
露西尔站在原地,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酒。
她甚至都没来及告诉他她想走了。
又在一楼大厅晃了一会儿,敷衍了几个上前搭讪的贵族绅士,露西尔觉得自己已经快窒息。
她观察到某位清理炉灰的女仆从某个侧门离开走廊,于是看看四下无人,这才闪身顺着那道门来到后花园。
令她意外的是,麦考夫·福尔摩斯右手正点着一支烟,站在不远处抬头望着夜空。
他高挑笔直的背影立在穹顶夜幕之下,显得孤独寂寥。
“我以为您走了。”
鬼使神差的,她并未躲避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出言威胁自己的黑暗系政客,而是提着裙摆走到了他的身后。
麦考夫·福尔摩斯回过头,在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中看清来人后,感到一丝意外,他仓促地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烟,然后丢到地上按灭了它。
“哦。埃文斯女士!夜观星辰不宜带伞,尤其是黑伞。”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熄灭的火星儿,这才转过头微笑着问她——似乎刚才说要利用对方*的是什么别人,
“so,你是不喜欢party的美国女孩儿?”
露西尔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庄园,“我是不喜欢任何人群簇拥的地方。为了工作,应付尚可,融入让我感到无趣。”
麦考夫挑挑眉,不置可否。
他想起那个热闹与凄清形成鲜明对比的葬礼,又看了看自己和身边的人,突然意识到这画面陌生又有趣。
“迎合是最低级的游戏。”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骄傲又淡漠。
“自己是最好的朋友。”
她的笑容被月光映得冰凉又真诚。
二人站在空旷的高地上,背景里静静流淌的黑夜像是一首优雅的小夜曲。
“所以,”过了好一会儿,麦考夫转身笑道,“如果您不介意,那么能否允许我,邀请您共享一支手卷烟?”
露西尔绽出笑容,为了她刚才就开始犯了的烟瘾,
“乐意至极/diein,lady.”
沉闷又熟悉的男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露西尔四周看了看,确定这房间确实没有人,也没有家养小精灵什么的。
然后带点愤怒地喊问道,
“您在哪儿?”
“comein.”
露西尔这才顺着声音来源勉强找到方向,是一面贴着大马士革黑色花纹墙纸的墙壁,上方挂着18世纪的英国首相小威廉·彼得的画像。
露西尔走上前去,伸手将那画像扶正了些,然后试着推了推眼前的墙——这果然是道暗门。
露西尔·埃文斯发誓这是她此生到过最见鬼的政府房间——包括那间她曾与美国总统偷过情的椭圆办公室。
门后的世界豁然开朗。
面对着泰晤士河的房间有六扇挂着红色天鹅绒的落地大窗。
整个房间宽阔的可以打单人高尔夫。
这复杂的装潢和满屋的陈设都证明着这至少是个大臣议长及以上的官员办公室。
而坐在屋子里的唯一的人——
没错,正是那个见鬼的福尔摩斯。(83中文网)<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