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如此,陆小凤仍然对于乐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 他听到自己愈发冷静的声音响起:“不, 你错了, 他们不欠你任何东西。”
于乐却笑了, 他正在一点点地将自己的铠甲解开, 似乎这身衣服束缚了他的天性,在全部解下的刹那, 仿若破茧成蝶一般。但陆小凤明白, 这只是对方决定褪去了最后的伪装。
——于乐厌恶这身军装。
“陆大侠果然好口才,只可惜这份口才对我并没有用。做了便是做了, 我亲眼所见, 难道陆大侠还要指鹿为马不成?”
难得的,褪去军装的他眉宇间竟然带了几分舒朗,但这份舒朗很快就被阴郁盖过, 他和陆小凤一样并肩站着,只是他很明显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凝视什么东西似的。
“柳先生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于乐似有些微的错愕,但他显然很喜欢柳先生这个称呼,多年隐姓埋名能够在死前被人这般称呼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陆大侠果然查到了。”
陆小凤是个自恋的人, 听到明显夸赞的语气也身受了,甚至还带着沾沾自喜开口:“自然,柳先生都将证据放在陆某人的眼前了,若我还差不到,岂非无能!”
“哈哈哈!若你我非是这般情况, 我倒愿意与陆兄开怀畅饮一番。”
陆小凤却摇了摇头:“我却不愿意。”
“为何?”
此时,于乐或者说是柳于乐已经战在了城墙边,陆小凤看着他的背影,开口:“因为我并不想和一个叛国贼的儿子开怀畅饮,也不想和一个屠戮百姓的人同桌而饮。”
叛国贼这个字眼,生生地一下子扎进了于乐的心里,他的表情开始松动,即便他刻意地在掩饰,但于陆小凤这般的聪明人眼中,是没有多少差别的。
“陆大侠就这般相信那些愚民的话吗?那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陆小凤却觉得眼睛看到的并非是真实,而耳朵听到的也并不一定是虚言:“你没有否认你姓柳,甚至你十分自豪自己的家族,柳这个姓在江南十分普遍,在襄阳却很少有人姓柳。我托人翻阅了襄阳城二十多年前的官员调遣名录,发现二十五年前,有一位姓柳的参将被贬而来。”
他径直说着,一边说还一边移动,手中做着奇怪的手势:“而这位姓柳的参将名字叫做柳鹤亭,曾经官至户部侍郎,却因一件私密之事被贬边疆,而他有一位貌若天仙的夫人,这位夫人名唤石琪,而你——”
陆小凤的眼睛一直盯着于乐的背影,似乎妄图从他的背影看出对方的情绪波动,而很显然这并不能。但背影不能,话语却可以。
只听得对方开口:“不错,我就是柳鹤亭和石琪的儿子。”
“错!你不是!”
这话似乎戳中的于乐的软肋,他猛地转头,黑夜可以掩藏很多东西,却无法掩饰眼睛里的火光和愤怒:“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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