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发誓,我陆尓豪要是食言,就天打五雷轰……”
“尓豪!”王雪琴一惊,挣脱开如萍上前拉住尓豪举起的右手,神色略有惊慌,“你乱讲什么,这种话是可以随随便便讲的吗?”她说着,语气出奇的严厉。
尓豪没有动,只是直直的看着陆振华。
陆振华深深地凝视着他,似乎在确定他话语的可信度,许久,他轻叹一声,摆摆手:“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
“谢谢爸爸!”尓豪顿时一喜。
“起来吧。”陆振华放柔了声音。
“快起来。”王雪琴连忙扶着尓豪起来,一边朝着陆振华抱怨,“老早依了不就得了,非得要孩子给您下跪发誓才罢休,这誓言是随随便便胡乱发的吗,万一出个什么事,你让我……”
“行了!”陆振华不耐烦的朝她挥了挥手,“要是他不食言,这誓言自然不会应验。”
于是,尓豪的事情就以这样的结果告一段落,不管未来怎样,最起码一两年之内,陆振华是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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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秋这次的订婚没有在陆家,所以王雪琴他们也不用像如萍和何书桓那次那样忙碌,就算要忙也是乔家比较忙碌。
乔三爷在拜访之后的第二天就派人送来了礼服,是一件海棠红的无袖旗袍,斜斜的衣襟上绣着连理枝,衣摆下绣着几朵绽放的牡丹,比旗袍的底色要浅些,显得华而不艳。
虽然没有基本上陆家的什么事,只要准备好礼服,等着三天后去乔家就行,但明显王雪琴并不是很乐意闲着。
平时和她走的比较近的太太夫人们几乎被她挨个通知过去了,连着三日家里电话不断、访客不断,什么林太太、李太太,张夫人、王夫人……一波一波的跑来陆家拜访。
沐秋开始还陪着王雪琴应付,但接连着几次以后,她脸都要笑僵了,实在受不了那些太太们的热情,干脆躲在房间不出来。自然免不了被如萍和尓豪调笑一番。
不过这些前来道贺的人里,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假意呢?又有多少是当面说着祝贺恭维的话,背地里却互相嚼舌根的呢?
沐秋自己就无意间听到过几次,梦萍那次的事情虽然没有被人广而告之,但也没有刻意掩盖,只要有心人一查,自然能够查得出来。
先前大家即使知道,但是也没有人会真正当成一回事,顶多在饭后茶间当作新闻笑话提出来说说,或者父母教育子女的时候顺带着被当做例子提一提。
但现在,得知她和乔三爷订婚,这件事情便很快就被无限放大了。
嫉妒的、眼红的、好奇的……各种视线都一下子集中了过来,而顺带着各种流言蜚语也就满天飞了。
什么“狐媚子”“狐狸精”“有其母必有其女”………甚至比这些都更要难听的话都有。沐秋无意间听到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就算有人当着她的面含沙射影,她也只是含笑瞧着她,只瞧得那人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既然大家提了沐秋,自然也就有人提到乔三爷,而既然是订婚,那么也就自然而然的说到了乔三爷的前一次婚姻,以及他的上一任妻子。
于是,各式各样的版本传入了沐秋的耳中。
沐秋将所有她听到的版本总结了一下,虽然很有可能都是些谣言,但是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总有些是对的上的。
总结起来,提到频率最多,相似率也最高的大概有这么几个。比如说,乔三爷的前任妻子姓苏,和苏致远一个姓,加上苏致远和乔三爷似乎相交多年,看来至少是表亲戚。
再比如,据说这位乔太太给乔三爷带了绿帽子,和一位下人好上了。这一点,似乎也是真的,想到齐管家提到乔念东的母亲是愤恨的神色,还有乔家上下对这位讳莫如深的态度,大概可以确定,这是事实了。
不过,对于这位乔太太现在的情况,倒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她跟着那个下人跑了,据说当年那夜整个上海市黑道白道的都在寻人;也有人说,她早就已经死了,和那个男人一起被乔三爷丢下海了;也有人说她没有死,但是疯了……
对于这位前乔太太,沐秋自然也是有好奇心的,但是听到这些传闻,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乔三爷。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快些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