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了。”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乌鲁皱眉盯着仿佛十分健谈的库洛洛•鲁西鲁,知道他是那屠杀了窟卢塔一族的幻影旅团团长的时候,他没有感到意外,但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却是,这个人却对自己所作的事情没有一点犹豫或者不安,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错误或者邪恶的存在,甚至感觉不到他有任何野心或者目的,没有理想和梦想……只是随心所欲地在做事情,就好像已经完全无法用人类社会的标准来约束一样,这样的人,才是比什么都要危险。
“吃完饭后就出发吧,没什么车愿意经过那里,恐怕还得问当地人租一辆,但不知道是否有人愿意借给我们。”乌鲁对库洛洛的态度不太友好,尽管那个男人对此表现的完全不在意,他对此游刃有余,“那样的话,抢一辆不就行了么。”
“你在想泡的女人面前说这种话也不怕降低好感度吗。”
“哦,你很懂嘛。”库洛洛顿时好像来了兴致,他饶有兴趣地看了眼乌鲁,笑了笑道,“不过我觉得艾露琳小姐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当然了,大家不都是男人,当然懂你那点心思。”乌鲁微微嗤了一声,抱肩注视着库洛洛道,“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也应该明白自己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吧,比起缺乏人类感情的艾露琳,你更不懂爱是什么东西吧,扭曲的**最终都是只会给你带来终结哦。”
“哦?说的你好像很明白一样。”库洛洛不怒不恼,依然面带着笑意,“想要得到的理由源于喜欢,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想去得到,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和爱是不同的。”乌鲁面色微微沉了下来,“喜欢是一种自我的情绪,很容易会因此误入迷途,而唯独爱,是代表了付出和牺牲,你的喜欢不过是你自身欲.望的膨胀而已。”
库洛洛盯着乌鲁,然后他又笑了起来,“的确如你所说一样,只是喜欢这种情感的话,并不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和回应。爱吗?这是虚幻又摸不着的东西,你可以感受到它,是愉悦的情绪,它与可以夺取来的东西不同,随时可能出现,也随时可能消失,同样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它留下,所以,遵从自己的原本不好么?”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得到过它。”乌鲁冷冷地回答,“爱会消失,但它同样也会留下不会被时间所洗刷的永恒的东西。”
“哦?”库洛洛兴趣浓郁,“不如来说说你的故事?”
“免了。”
乌鲁一口拒绝了库洛洛,然后他看到艾露琳正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仿佛听的非常认真。这让他感到又一阵烦躁,他避开了艾露琳的目光,不自在地说道,“出发了吗,艾露琳。”
“嗯,出发吧。”
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两人的争执一样,也并不追问什么,只是表示车的事情交给她来处理就可以了。于是留下了乌鲁与库洛洛两人,不一会后,在餐厅门口响起了喇叭声,乌鲁走出门外,看到一辆农用吉普在门前停了下来,然后车上下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农民,笑盈盈地把钥匙递了过来。
“请随意使用吧,能够被神所需要,真是我的光荣。”
在库洛洛接过钥匙之后,那农民不停地向艾露琳拜谢,三步一回头离开了这里,乌鲁看得有些惊讶,忍不住出声问,“你是不是干了我想象中的事情?”
“嗯,他荒芜的土地丰收了。”艾露琳并不多话,她弯腰坐进了车内,轻轻整理好了自己的裙摆。
“原来如此,人类的确很容易对亲眼所看到的东西深信不疑。”
库洛洛不由沉思了一瞬,然后他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窟卢塔山区•山道。
这片区域是长途汽车司机也不愿多停留的地方,一到夜晚,这块无法安息之地便会有亡灵破土而出,寻找着生人的气息,任何经验老道的司机都不会在晚上踏入这片禁区一步。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原本是祥和的窟卢塔族隐居地现在变得一片荒芜,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进入这片土地之后,乌鲁就感觉到了灵魂骚乱的气息,而艾露琳始终都在闭目养神,库洛洛如果你不和他搭话,他也并不会主动开口,这个行车过程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来到了汽车也无法继续行驶的地方。
“要继续前进的话,就要步行了。”
库洛洛从车上走了下来,熟门熟路地向他们说明道,“不远了哦,沿着这里继续前进的话,一小时之内就能到窟卢塔族曾经居住的地方。”
“你还真敢说……”乌鲁看了他一眼,从这个男人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心虚,他就像是重新踏上了过去来过的旅行景点一样从容。
艾露琳没有理睬他们,她观察着四周,围绕他们的不详气息变得越来越浓,而在森林的深处,时不时的响起了一阵断断续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
“库洛洛先生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艾露琳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库洛洛说道。
她的眼睛如溪水般清澈,她不需要库洛洛的回应,继续惘自说道,“我想来收集灵魂制造出忠诚战士,而他们残留的怨恨,可以召唤出足以破坏世界的黑暗生物,但如果这么做的话,乌鲁大概会离我而去吧。”
她看了眼诧愕的乌鲁,目光依然平静而温柔,“不想被讨厌,所以应该怎么做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