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孩跟在他身后好像叫过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可能就是因为长大了。若说过去种种都随之而去却是骗人,但那恨却没那么强烈了,横竖他们二人下辈子别再做兄弟了,走好吧。。
贾赦用力地揉了下眼,回头看李义,他正忐忑地等着。
“老爷,奴才刚问了别院的人,自赵姨娘来后二老爷一日好似一日,前几日还出来院子散步,后来又不出门了,赵姨娘只每日照看着屋里吃饭。”李义忙小心回道。
李义能想明白的事,贾赦怎么不明白,让赵姨娘杀人是不会,恐怕瞒了死讯,想到探春也能明白几分,贾赦看了眼贾政,长叹一声:“罢了,就这样吧。”闹将开来有什么意思,早几天晚几天有什么差别,又吩咐道:“别院的人就打发到庄子里去吧。”
李义点点头,问道:“那赵姨娘呢?”
“一块葬了吧,好歹与老二生儿育女的。”贾赦说道,探春倒有个好妈,这点倒比他强了。
“行了,这里你先张罗着,我缓缓回去与老太太说。”贾赦想了想,又说道。
李义看着贾赦木愣愣的样子,有些担忧,又不敢相劝,也不敢离开,只得悄悄在旁候着。
贾赦走出了院子,看了半天蓝天,才走到门口,慢慢爬上马车,闭上眼睛,流下了两行老泪。
“老大,便是你跟老二有些不对,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贾母刚才哄完宝玉回来,便得了这么个噩耗,她如何肯信。
贾赦指着自己的眼睛,难得平声静气说道:“老太太,我跟老二闹成这样,除了他真的去了,我哪里哭得出来。”
贾母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贾赦红了的双眼。
“斗了一辈子,临了了我居然有些难受。”贾赦笑得比哭还难看,“当初他也是叫过我哥哥,老太太你说到底为了什么呀!”
“天啊!”贾母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贾母再醒过来,已躺在床上,贾赦松了口气,只听贾母流着泪问道:“怎么好好的就走了?”
“前几日便有些加重,赵姨娘怕影响了探春的婚事,便瞒了下来,谁知昨晚一病就没了。”贾赦早已想好了说辞。
“赵姨娘该死!”贾母果然没有怀疑,只恨赵姨娘。
“已自我了断了。”贾赦回道。
贾母一怔,竟不知说什么,盖上帕子又哭了起来。
“到底我们兄弟一场,又没真分家,接回来送他一层,上等发送了,便尘归尘土归土了。”贾赦继续说道。
贾母拿着帕子的手抖了抖,更不知说什么,应了声后只剩下哀哀哭泣。
贾赦命了鸳鸯好生照看,离了荣禧堂,天色看着越发不好,但也顾不得了,先命人去往迎春处、探春处、黛玉处并东府传报,后又往各亲戚并相近人家通报,还写了封信送去贾琏处。
迎春薛蝌是最先到的,一到便被贾赦抓了壮丁,探春随后便到了,由冯紫英扶着,已哭得不成样子。
贾政的灵堂早布置好,贾母躺在里头起不了身,宝玉、贾环、贾兰都换了孝服跪在那里。赵姨娘却是没这个资格的,早早收敛好已移到家庙去了,探春看得更伤心了。
冯紫英看看探春,又看看贾赦,十分不放心,好在黛玉并水溶也来了,因水溶身份贵重,贾赦拉过黛玉悄声说了几句,便请了水溶并叫了冯紫英往前头去了。人死灯灭,贾政活着老亲们都不会与他往来,但贾府没倒,又有了几个得力姻亲,如今贾政死了,来送一层却是应有之义,因此前头十分忙乱,有了水溶并冯紫英坐镇,薛蝌长舒了口气。
迎春已被仆妇围着不放,黛玉与惜春扶了探春去往内室休息,探春方才有些缓过来。
“四丫头,你去看一看老太太,问一问鸳鸯姐姐怎么样了,我与你三姐姐先不过去了。”黛玉与惜春说道。
惜春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便将人都带了出去。
探春也反应过来,看向黛玉,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大舅舅说,二舅舅其实在你出门前几天就去了,是你姨娘一直瞒着。”黛玉不得不说道。
探春彻底呆住了,又听黛玉说道:“姨娘那里,大舅舅已安排妥当了,这事也没人知道,不过要与你说一声,免得你一直想着。”说者黛玉自己眼眶也红了。
探春死死捂住嘴,怕自己尖叫起来,她早该想到的,黛玉上前一步,搂住探春,探春一头扎进黛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自懂事起她便深恨自己投胎成了庶女,多少打算化为乌有,从小不得不学会了察言观色,一半作戏一半真心,亲母女倒斗成乌鸡眼,后来过继到大房,才渐渐与姨娘和解,直到今日,她才知,才彻底明白,生的她的这个女人,即便鄙薄,即便无知,却愿意为她搏命,这才是亲娘。
若时光能够回转,她真该对着他唤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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