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仆A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让她坐到中间的心形毛绒上。
尤莉尔眨了眨眼,乖巧地坐了上去,马上调整了一个让自己坐德舒服的姿势,就看见女仆A将门关上了,留下她一个人。
旁边有排风口,上面的架子被钉死了,很明显用正常的办法是突破不了的,天花板上有个较大的圆形缝,看起来像是升降用的板。
一个人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待久了有点困,尤其是刚洗完了热水澡,虽然离她刚起床的时间不久,不过按照周围的亮度,这里恐怕是地下。
这样想着,尤莉尔打了个哈欠,然后迷迷糊糊躺在了毛绒绒的毯子上,闭上了眼开始假寐。
好像过了许久,又好像只过了一会儿。
她感觉自己身下的地板开始上升,升高了几米之后停住了,然后是人们的喧闹声。
尤莉尔仍没有睁开眼,她的周围好像被黑幕给蒙住了,只有底边钻进了几分灯光。
光开始变大,嘈杂声慢慢地变小了,直到周围的幕布被全部拿开,过了几秒,是人们如同沸腾般呼叫了起来。
躺在粉色心形毛绒毯上的茶色卷发少女睁开了眼,似乎由于不适应这刺眼的光芒,她眯着棕色的眼瞳,用手撑着地坐起了身来,贴身的白色连衣裙将她姣好的身形勾勒出来,背后V形的开衩将她雪白的的背部露出,精致的蝴蝶骨分开如翼,纤细的腿被半透的黑丝袜包裹着,小巧的脚随意地放在身侧。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被锁在了类似舞台上一个巨大的黑色鸟笼里,也只是歪了歪头,看向了四周一排一排坐着的戴面具穿礼服的人们。
一个同样戴着奇怪面具和礼帽的西装男将手搭在了鸟笼的一根铁上。
“这是此次拍卖行最后的,也是质量最优秀的——纯洁的落难贵族!”
落难,此时似乎有两种意思。
一种是没落,但另一种是被劫匪劫走的贵族。
但此时的来宾并不在意这一点,如今的贵族里其实掺杂了不少水分。
这直接的导致了有些阴暗面的欲膨胀无处发泄,黑市中的拍卖场才会出现这样的供货。
尤莉尔不是第一个,却也不是最后一个,但绝对是最从容的那个,她甚至眨了眨那浅褐色的眼眸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不断上升的叫价,好似被轻贱成物品的不是她一眼。
到后面的叫声越来越小,尤莉尔正在想接下来是什么操作,却发现后方又是轰隆的一声。
……这,这操作似曾相识?
尤莉尔扶着鸟笼站起身来,看着侧面被轰出一个大洞的飞船,灰尘还未散去,原本在座位上的人们都匆匆朝出口涌去,人挤人,显得格外杂乱无章。
“诶诶诶有架打吗!有没有能打的啊?没有啊好无聊!”
“好了,不要吵了。”
灰尘中闪现出几个人影,依稀传来这样的声音。
“无趣。”尤莉尔站起身来,侧着身子,从鸟笼铁与铁的空隙中穿了出来,站在舞台上,视线挪到了那个烟尘中走处几个人。
“咦?”为首的黑发青年朝舞台上孤独站立着的浅茶卷发的少女。
尤莉尔看到那个似乎有点眼熟的海盗头子看过来时,还眨了眨眼。
奇怪,根据她醒来时住的地方加上直觉,她应该是不会认识宇宙海盗的吧。
但是……现在的海盗头子都这么好看了吗?
她刚才在台上将周围的买官都扫了一遍,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和眼前这个人比。
他黑色的发丝在风的吹拂下有些凌乱,白色的护额中央有一颗金色的星星图案,眯起的紫色眼睛盯着自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勾着的嘴角带四分恶劣六分嚣张。
理论上自己是不应该认识海盗头子的。
但,但是这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不认识的啊。
尤莉尔,自认为的贵族大小姐,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是会和海盗头子发生少女漫画里那种关系的大小姐吗?!这,这到底是什么剧情啦!
连在去往凹凸大赛的途中被拐卖了都保持着从容姿态的尤莉尔,遇到了不知道第多少次失忆之后的第一次危机。
看着台上穿着不入流衣服的少女用隐瞒了几乎和没隐瞒毫无区别的迷茫眼神看过来时,雷狮几乎要笑出声来——果然,她又忘记了。
“那个人…没错,确实是她,怎么会在这里?”旁边带着红色围巾的卡米尔也瞅见了舞台上站着不动的少女,压了压绿色的帽子。
“谁知道呢。”雷狮耸了耸肩,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嘴角又向上勾了勾,迅速地跑了几步跳到了舞台上,轻佻中带着几分压迫地抓住了尤莉尔的肩膀:“你以为你跑到这里就逃得过了?”
尤莉尔:“……没,没有。”她迷茫地回了句。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总之顺着说总没错吧。
满眼“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你是不是在唬我”的尤莉尔抬着头看着痞气十足的海盗头子,自以为(重音)将情绪掩盖得很好,实际上根本没有一点用,眼睛耿直坦诚得不像话。
说实话她也觉得你挺眼熟的,但是…她不记得了啊!
尤莉尔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脑子里的记忆空白又模糊,却忽然闪过了无数罗曼蒂克的少女系漫画和小说和翻百科全书似的。
为什么不能记得有用的东西啊自己!
自我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