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那沙并不如埃及人那样,从骨子里崇拜太阳,也不会因为自己被称为太阳之子而沾沾自喜,西台人在内心里,会因为从小的熏陶,而更为敬畏风暴雷神。
因此他难得的在群情激昂的时刻保持清醒了,而不是把努比亚王的头割下来示众一圈。
参战的努比亚人已经失去了斗志,少数负隅顽抗的根本经不起埃及人似是喝了酒般的疯狂,法老的三支军团像是沙漠里掀起的海浪一样把努比亚人逼得节节后退,最后围在了山脚。那些不穿衣服的土著身上和手里举着的叶子盾牌上沾满了血迹,一波一波缴械投降,可埃及人被赛那沙激励得红了眼睛,他们对胆敢挑衅埃及帝国威严的努比亚人恨之入骨。
埃及自图特摩斯三世之后,数代法老的政策得失导致的边界纷争,让埃及人的愤怒早已到达了顶峰。他们渴望刺穿叛徒的身体,将叛徒的脊梁骨用斧头砍断,精准地切入肌肉,瞬间瓦解所有可能的反抗,然后狂暴地将沦为羔羊的努比亚人掏腹洗肠。
一味的屠杀可以发泄怒气,却不是勇士所为,赛那沙看着这场面不像话,草草包扎了伤口之后发话:“够了!住手!”
埃及人脚下站的那片金矿山脚下的沙漠都被鲜血染红了。
赛那沙捂着疼痛的肩膀,那里依然渗出血来,在三位将军的簇拥下,他登上一块平坦的石头,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埃及士兵以及所有活着的努比亚人,都听清楚法老的决定,献出努比亚行省内所有储藏的已开采的金子,将它们运往埃及,往后每年四十船的进贡量保持不变;俘虏以及参与反叛的部落,不管男女老少,统统需被押往埃及从事苦役,为期五年;所有牲畜归埃及军队,不管牛羊还是马;愿意投降的努比亚士兵,则编入埃及军队,从此之后在我的指挥下作战。”
在屠刀的威胁下瑟瑟发抖的努比亚人,陡然发现自己有可能保住性命,纷纷跪下感谢法老的宽宏大量。尤其是那几个死里逃生的王子,父亲的尸体还凄惨地挂在树上,他们已经在绞尽脑汁想着办法,怎样才好凑到法老跟前,以图得到支持坐上王位。
赛那沙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心里见到这份世态炎凉,也很是唏嘘,若不是他的祖国西台以及如今统辖的埃及国力相对强盛,不说作为小国的王子,若是天生沦为可怜的平民,生命根本身不由己,哪怕国王反叛亦只能随波逐流,失败了还要被连累性命。
伴随着伤口疼痛,赛那沙只觉得特别想念有阿肯娜媚的夏宫,那里温暖惬意,阳光似乎要填满自己的整颗心,而不是沙漠初升的日头,片刻之后就仿佛要榨干人身上的所有水分。
努比亚王是个有想法的人,可是他没有才能,尤其是当赛那沙看到被人从草丛里挖出来的小王子的尸体,就对此人更加嗤之以鼻。或许埃及是强盗,但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努比亚盛产黄金,却没有保护黄金的能力,就算不是埃及,也会是别人,至少埃及从来没有亏待努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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