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痛吗?”方芳轻轻地捏了捏白屠伤口附近的肌肤,用近似呜咽的声音问道,另外一只手先用有点发烫的毛巾擦了擦残留在手臂上的血渍,然后用镊子慢慢地从棉絮瓶里夹持了一小团的棉花,蘸了蘸消毒酒精准备杀毒。
“不痛,一点也不痛了。”白屠对于这份疼痛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在乎抱怨呢?另一方面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特容易感动,如果自己真说‘有点痛’之类的会让叫方芳的女人大显芳心,不过之后就可能泪流不止,当然白屠也不是那种乘虚而入的人。
“男孩子就是嘴硬心软,不痛就是痛了呗。”方芳头也不抬一下,专注地处理着白屠的伤口,心痛似的每一个动作都尽量做得很温柔细致,仿佛牵一发会动白屠一身痛楚。
“你芳姐我什么男人没见过,好的,坏的,不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只见过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说道这里的时候方芳忽然戛然而止,手势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才放下手中的镊子,拿起纱布替白屠包扎了起来,白屠可以感觉到那用得力度稍微大了些。此种情况下,一般是人的心里在剧烈的翻腾才表现出来的突然变化。
“谢谢。”看着包扎好的手臂,白屠简单地表达了下谢意,没敢多说什么。不过白屠确实感觉到了一丝从来没有过的暖意,仿佛就认定这是书中所说的母爱,因为白屠没有经历过母爱所以突然憧憬起这种对于曾经的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你的衣服破了,我去帮你拿件新的来吧。”女人方芳缓缓地起身,迅速地捂着嘴巴与鼻子冲进了卧室,只留下白屠一个人在大厅内。
方芳冲进房间后,就爬到在床上大哭了起来,泪水将床铺湿了一大片。哭得是那么伤心,如果不是刻骨铭心的事情是不会哭得如此伤心的,看来就算充满最美丽笑容的人也有隐藏在内心的秘密。一个身影不停地从她的脑海里闪现出来,高大、英俊、温柔而体贴,一脸阳光的笑容站在门口等待着伊人的回归。
而在大厅里的白屠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左臂,**。一个人静了下来,慢慢地回忆起自己这几天发生的变化以及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从莫名其妙地残废到偶然遇见的深不可测的上官风狼,再到回来糊里糊涂的与一个美女发生了旖旎之事,还有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少年为什么会叫自己虎哥?事情从白屠的脑海里如同放映幻灯片一样过滤了一遍,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微微抖了抖只有有点点知觉的左臂,除了沉重还有丝丝电刺激般的麻麻的感觉。
这些都被白屠一个冷笑带过,然后用右手托住左臂站了起来,朝靠一扇小门的木柜子走去,在木柜子上白屠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些限量版或者是珍藏版的书籍,虽然几本,但对于爱书如命的他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了。
《庄子》一书包装很古朴,纸张很陈旧,应该是早期的范本。庄子一书充满很纯真的浪漫主义,是人能在物流横欲、乌烟瘴气的现实社会中寻找一份安逸的美文。白屠从这本书隐约感觉到书的主人一定是很有雅致品位的人,当然那白屠也很喜欢古书。旁边是堆放着的一沓《资治通鉴》,从高度来看应该是全套收藏,纸质也有些泛黄,表明书是很昂贵的。
白屠爱不释手地拿起来,又依依不舍地放了下来,目光停留在一幅精致的相框上,相片上一共有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其中站在中间的是芳姐。
“那是我一年前照的,中间那个就是我,我旁边的是我的一个同窗闺友。”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白屠身后响起,白屠赶快缩回手。
“那芳姐旁边的那个男人是?”白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后悔了。
女人目光呆滞地望着照片,没有说话,不过白屠仔细瞧了一眼相片上的男人后,吓了一跳,身体哆嗦了一番,右拳握地紧紧的,嘴里却故囊道。
“怎么那么像我几天前见过的一个人?”白屠你说着,恐怖而战栗的神色挂在了脸上。
“你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女人惊讶地回过头,望着白屠,紧紧地抓住白屠的手臂,大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