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是个粗人,他不通音律,听不出来高深的东西,不过这首曲子,他是记得的。
他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花间逸》,是聂风远自己写的,他写完弹给他听,还兴致勃勃地问:“你说花逸会不会喜欢?”
当时肖承很无语,他真的不知道老天开了什么玩笑,温和良善的枭阳派二公子竟然喜欢上了一个花言巧语没脸没皮的女贼。
那年冬天他在翼山一个洞窟里找到聂风远,还有梁花逸,好不容易把二人用绳子拉上来,聂风远的脸红得像发了烧,他担忧问道:“二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聂风远慌张道,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窥破一般。
肖承扔给梁花逸几记眼刀,天知道在洞窟里这个妖女做了什么。
聂风远却跑到梁花逸身边,“花逸,那些人说不定还会找你麻烦,你去我大哥那里住吧,我让大哥帮你把麻烦解决掉。”
“好。”
一行人回到别院时已是深夜,聂弘归披了一件外衫从屋内出来,颇有些不耐烦地训聂风远,“叫你不要乱跑,你还跑到山上去,搞得大家到处找人,睡觉都睡不好。明天你就给我回枭阳派,我才不想带着你这个麻烦。”
聂风远一副老实恭顺样任他数落,等聂弘归回了房,他小声对花逸道:“你别介意,大哥他是关心我。”
花逸翻白眼,“你确定他是亲哥?你失踪了一天一夜他竟然不出来找你。”
“他让护卫出来找我了。”
花逸仍坚信两人不是亲生的,“你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他没你好看。”
听到她说他好看,聂风远又窃窃地笑,“我们是同父异母。”
花逸哦了一声,“那你娘应该长得很好看。”
“是啊,我娘很漂亮。”聂风远低头,试探着道:“你去我家就能看到我娘了。”
花逸不关心他娘的事,盯着他的胸口处看,“呆子,你的银票快出来了。”
聂风远把银票拿起,他正准备再塞回怀中,却见花逸正一脸眼馋地看着他手中银票,他很老实地把银票都递给她,“给你吧,你大概比较缺钱。”
她呵呵笑了两声,毫不客气把银票都接了过去,“呆子,你人最好了。”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挨穷。”聂风远含蓄地笑,“花逸,我回去就跟爹说我们的事,你人这么漂亮,心底又好,他们肯定会喜欢你。”
花逸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她正忙着数银票,下意识回答:“哦。”
他还想说什么,花逸却抬起头,“我累了,我的屋子是哪间?”
两人在洞窟里被困了一天一夜,早已疲累不堪,聂风远就没再废话,忙叫人带花逸去房间,还温和地跟她道了晚安。
等第二天聂风远醒来的时候,梁花逸已经走了。
他急得乱跳,“怎么就走了呢?我忘了问她家住哪里。”
“她说她有事。”肖承提醒他,“二公子,你昨晚给了她银子,她拿了钱自然是走了。”
“你乱说。”聂风远不高兴,“花逸她是不好意思,才走的。”
肖承实在不知道那个脸皮那么厚的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聂风远没有急着去找花逸,他回了枭阳派,向他爹提出要娶梁花逸为妻。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他不知道她是何方人士,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对于她,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知道,他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