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杨某延请的那位幕僚,精通官场学问,本是一方主官最佳臂助。如今在我府上看管账房,确是大材小用了,裴郡马若有意用他,想必他也是非常愿意的!”
裴郡马大喜道:“自遇杨兄,好事连连,杨兄真是小弟的吉星啊!如此,咱们这就说定了,小弟不日就要赴鄜州,一会儿还请兄长陪我回京,当面礼聘这位先生。”
杨帆暗暗摇头:“这位裴郡马倒是个霹雳火的性子,放他这样的人到地方去,真要被那些积年老吏耍弄得团团乱转了。我便派一人去辅佐他作官,间接也等于把他控制在我的手上。”
想到这里,杨帆微微一笑,道:“甚好!只是如今日当正午,咱们错过了这最热的时辰才回城不迟。为兄且让人整治一桌席面,你我饮酒聊天!”
这边着人备酒治筵,杨帆便抽个空隙出了帅帐,唤过一名心腹侍卫,吩咐道:“速去‘天枢’,捡那做过官、当过吏,熟悉关中地方情形的先生选出一位来,速去我府扮成西席相候,我有安排!”
那侍卫听了立即备马急急回城去了,杨帆这边则回转帅帐,与裴郡马饮宴起来。
等太阳渐渐西斜,风中微带凉意,杨帆便出了辕门,与裴郡马直奔京城。
裴郡马微带醉意,被风一吹,畅快之极,好似脱了樊篱的鸟儿,好不快活。
两人从安喜门进洛阳城,过洛河长桥,行过两个坊,忽见路上几个士兵鼻青脸肿、相互搀扶而来。杨帆一见他们全身的黑色戎服,与普通禁军大不相同,马上就知道这是自己的部下,不由大奇,勒住马匹相候。
看清了那些人的狼狈样儿,杨帆登时沉下脸来。那几名士兵看见杨帆,不由大喜过望,纷纷抢到马前,拜倒在地,大声鸣冤告状。他们七嘴八舌,杨帆也听不清楚,不禁厉声喝道:“住嘴!”
杨帆把眼一扫,看清其中有一人是个伙长,正用手捂着嘴,鼻血长流,就用马鞭向他一指,喝道:“你说!”
那伙长满脸是血地禀道:“中郎将,卑职等卸了差值本想去南市耍耍便回军营,不想路遇金吾卫,他们故意碰撞我们,我们只是叫骂了一句,便被他们一拥而上暴打一顿,还请将军为我们作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帆面沉似水,冷冷问道:“他们打你,你便束手挨揍?”
那伙长道:“他们巡街,动辄一二十人,数倍于我,而且……”
“而且什么?”
那伙长被杨帆看的垂下头去,道:“而且,他们有一位右巡街使带队,官阶远高于我等,卑职……不敢反抗!”
“哈!”
杨帆笑了,把马鞭在掌心中轻拍几下,突然喝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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